书房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书案上摇晃的灯火和一纸笔墨。杨钦将之拾起。
只见上面写着一些陌生的字眼:金蝉脱壳、借刀杀人、反间计......走为上。
其实这只是卫玠闲来无聊时回忆书中所学后写下的“三十六计”。没料到杨钦却如获至宝。
嘴里嚼着这些陌生却易懂的字词,杨钦眼睛忽地一亮:“借刀杀人...借刀杀人!”
这一招他之前为何没有想到?
因某件事情焦虑不安的杨钦心下大定,“没想到弼儿能想出如此妙计。”
他迫不及待地迈开步子去找谢衍怀,想要同他分享满腔的喜悦。
“弼儿?”杨钦出了书房,循着一阵花瓣香气往里面走去。
只见一层微红的薄纱挡住了杨钦的视线。
前方湿气缭绕,那人的背影在白雾中若影若现。一只手臂抬起,将盛满热水的木瓢向自他光滑的背部倾倒而下......
原来谢衍怀正在沐浴。
看着谢衍怀那若隐若现修长的大腿,如玉一般的小臂、细嫩的脖颈......杨钦咽下一口口水,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想来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弼儿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多事之秋,难免忙碌些。
“弼儿。”杨钦往前踏了一步,准备宽衣解带,同谢衍怀来一场久违的鸳鸯浴。
没想到哗啦一声,木桶里的那人迅速站了起来,一瞬间披上了搭在桶边的白色里衣,开口喝止:“是谁!快滚出去!”
“是我!阿钦。”杨钦在自家心爱之人面前也不称朕了,口气越发甜腻。
卫玠却不吃这一套,“出去!”
杨钦摸了摸鼻子,暂时将内心的旖旎心思压了下去:“我这就出去。”
卫玠一从浴盆里出来,就看到貌似一本正经的杨钦站在一旁守着,像尊门神似的。
“弼儿,你出来了。”杨钦朝卫玠露出讨好的笑容。
卫玠也是无奈。
自他醒来也半月有余了,对原身的这位伴侣还是十分不适应。他还没成为谢衍怀的之前,孓然一身,身边虽有人与他“结交”一二,但都被他推掉了。总之,那些人就是不合他眼缘。
杨钦这些日子,只要一来玲珑宫,就不停地向他献殷勤。这让卫玠感到无比烦忧。
“皇上。”卫玠躲开了杨钦的咸猪手:“马上就是深夜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寝宫歇息吧。”
“弼儿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刚处理完政务就来找你了么?不如今夜就让我在你房里睡下吧。”
卫玠一个侧身,又一次完美避开了杨钦伸过来的爪子:“皇上,难道前几天我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么!我早已不是以前的谢衍怀了!”
“弼儿这是哪里的话,我......”
“皇上!”卫玠低喝一声。
杨钦只好住口,看来他的弼儿是真的生气了。哎,失忆之人真难伺候。杨钦还是出了玲珑宫,最终回到自己的地方,一夜孤枕难眠。
*
清淮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手指搅动着床角的蜘蛛网,颇感无聊。这都半个月了,这任务还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看了看窗外的慢慢爬升的红日,清淮翻身起了床,开始干活。他每天都要清点酱库内食材的数量,还要查看食材、酱料是否有变质的迹象。
忙了两个时辰,才把库存数到一半。
“冯雀!冯雀!”一个尖细且年轻的声音从门缝里穿了过来。
清淮放下手中的茶叶包,“有消息了?”
“有了!”那人声音一顿,伸进一只手来。
于是清淮将一串小钱放进了那人的手掌里。
“嘿嘿。这才够意思么!消息我打听到了,李宰相的千金在今日会去慧觉寺进香!”
今天?
清淮的眉梢染上一丝喜色,看来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
正值朱夏,慧觉寺里的一宝——卧龙紫雪——开得正好。紫色的一片片开满了寺内的各个角落,细长的紫红花瓣从花苞处舒卷开来,从远处望去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有此赏心悦目之景,每年许多世家子弟和平常百姓都免不了要来此观赏夏菊。
此时,偷溜出宫的清淮和杨先宝正混迹赏花的人群之中。
杨先宝这次衣着普通,看起来更加呆傻了。他扯了扯清淮的袖子,问:“蓬香真的会来此处上香么?”
“会。”清淮牵起杨先宝胖乎乎的手:“咱们先去那边儿等着。”
“好。”见清淮回答的如此果决,想必蓬香真的会出现,杨先宝内心变得忐忑起来。
慧觉寺内多佛像,其中最大的一尊在主殿。由于是高门子弟捐赠的,因此能进去礼拜的人不多。
清淮见那些穿金戴银的夫人们都往主殿方向去了,就带着杨先宝跟在她们后头走。
正要进殿,一位穿着土黄色僧袍的年轻人将两人拦住了,指着一处道:“香油钱在那边捐赠,等上一位施主出来后,两位施主方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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