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乌兰巴托。
塔尔木。
三座城池,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关于铁狼谷的战报。
一开始,谁也不看好区区两万宁家军,能在铁狼谷,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毕竟,纳兰王族这次是兴师动众而来。
敢一次性抽调八万私军下场,这无异于举全族之力,攻打一城一池。
试问,两万人怎能和一整个王族的力量,死磕到底?
然而,当喧嚣厮杀声,从入夜时分,一直维持到天亮时刻,关于铁狼谷最后的结局,简直惊掉了无数人的大牙。
堂堂纳兰王族培养出来的精锐私军,竟然被白起杀得片甲不留。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几支王族的老辈人物看不懂,想不通,实际上,整个北方,没人能想到,铁狼谷大战,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同样看不懂,想不通的还有金兀术。
当这位纳兰博天最看重的门生,得知自己这一仗面对的敌军指挥,是白起之后,整个身体都快被抽空了。
他重重的跪在松软的地面上,满脸不敢置信。
人生首战,竟然就遇到了第一名将,这到底是宿命,还是自己运气不好?
只是,再细细忖思,还是有点不甘心。
足足八万人,竟然被对方用两万人的防备力量,打得分崩离析,一塌糊涂。
“遇到你,我输得心服口服。”
“轰!”
金兀术呢喃一句,当场跪地,同时间一根箭矢擦着脸颊横空而过。
他背后的一位副将,立即被射穿胸腔,整个人倒飞出去至少五米,落地之后,扬起大片的尘埃。
“哗哗哗。”
一万伤残老卒,加上那些失去战斗力的王军,基本上被全部围堵住。
坐镇主帅一职的金兀术,艰难抬起头,望着徐徐靠近的陈庆之,露出一脸颓废,落寞的表情。
“将|军,我们败了。”
一位满脸血迹的副手,忙不迭的爬到金兀术近前,咬牙切齿道。
金兀术轻轻得嗯了声,仰起头颅,回望了几眼,背后的广袤天地,这处隶属于纳兰王族的属地,往后怕是再也没有这么静美的景象了。
“嗤。”
一声长叹,金兀术双手并拢向下巴。
当着所有部众的面,解开自己脑袋上的沾黄色头盔,双手托举,平伸至半空。
“竖降|旗。”
天边的白日,终于爬上苍穹之巅。
一抹斜阳,照在金兀术风尘仆仆的脸颊上,这位年少便是志得意满的年轻儿郎,终于尝到了人生首败的滋味。
“哼。”
陈庆之重重冷哼,银枪震动,瞬息扎穿金兀术双手托举的头盔。
降将头盔,与宁家王旗,同一时间举向高空,大风起兮,王旗纷舞,永生永世屹立不倒。
“我金兀术,投|降。”
金兀术双膝跪地,满头乱发,迎着山风,肆意飞卷。
一双细长的眸子,再也没有先前那般精湛的光泽。
轰轰轰!
主帅投|降,余下的老卒,自然也没有信心再坚守。
实际上,这一战打到这个份上,基本败局已定,除非大罗神仙来了。
“哒哒哒。”
陈庆之嘴角泛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高高抬举降将头盔,一边吩咐部众清理战场,一边赶向白起所在的位置。
金兀术暂留现场,等待部署。
毕竟,他已经投降了,等同彻底失去一切话语权,现在安静等着就是了,至于是收编,还是被羁押,就看那位第一名将的态度了。
一处开阔的山谷之巅。
白起松开披肩,单手环抱,然后恭敬得朝着那片战场,深深鞠躬,起身后,他只说了四个字,一路走好。
如果没有这一万步甲的慷慨赴死,谈何诱敌深入?
谈何牵制纳兰王军?
他的神色很寻常,很平淡,说完这四个字之后,再次恢复先前的状态,自始至终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不悲不喜,泰然处之。
常言道,兵法大家行军布阵,从来都是视兵甲如棋子。
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今天这一战,算是完美诠释。
“大哥。”
陈庆之简单整理之后,悄无声息的来到白起近前。
看着下方的累累白骨,这位体格臃肿的男子,眉头眨了眨,情绪应该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动,沉默许久,才向白起汇报道,“金兀术已经投|降了。”
白起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句。
然后,没了下文。
“大哥……”
陈庆之颇为茫然的抓抓头,似乎有点意外白起的反应,按照惯例,降|将被俘,需要第一时间汇报主帅,再决定是收编,还是羁押。22
但,白起……
似乎差距到陈庆之的反应,白起罕见的转回身,指了指铁狼谷,语气淡漠道,“本|将,没有收降俘的习惯。”
陈庆之浑身一怔,“可……”
“我的人,不能白死。”白起拍拍陈庆之的肩膀,提前离开。
这番动作的言外之意,以陈庆之的聪慧,自然能明白白起最后的决策。
陈庆之原地沉默。
参照沙场规矩,杀降可是大忌,毕竟对方已经弃甲投|降,这个时候还杀掉的话,难免会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何况,还是一万俘虏。
这……全部杀掉,绝对要在北方形成震荡。
“大哥。”
陈庆之神色紧张的,想要追上白起,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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