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王族的铁蹄,还没来得及踏上八百里红河,骑兵统领就被阵前斩首了。
并且是一刀横掠。
人头,马首,相继落下。
那匹高高腾起双蹄的战马,最后一刻,依旧保持受惊姿势。
等白起转过身来,单刀杵地之后,先前一度扬言要跟白起决一高下的王将,才长枪落地,自战马之上,栽倒下来。
这一幕,过于惊世骇俗。
纳兰王族千余铁蹄,全部呆若木鸡,再抬头看看那位气质儒雅,白袍胜雪的沙场名将,再次被惊得神情错愕,心生后怕。
王将毕竟不是三流将领,实际上,这位在宁河图这一批北部势力彻底崛起之前,一度号称破阵骑将,为纳兰王族所重用。
但现在,阵前单挑。
一个照面。
战死沙场,身首异处。
而杀神白起,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只是漫不经心的牵着战马,于纳兰铁蹄两百米之外,走走停停,原地绕圈。
许久,白起终于缓慢的举起,手中九寸有余的战刀,淡淡道,“下一个。”
下一个?
全场死寂一片,无人吱声。
这批千余之众的纳兰铁蹄,从王将被阵前斩首之后,士气大打折扣不说,心理防线更是一溃千里,全线崩盘。
当下,白起面对千余人之众的纳兰铁蹄,沉沉吐出的三个字,无异于平底起惊雷。
如此绝世无双的沙场第一名将。
谁还敢走出来列阵单挑,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按照正常配置,一般的队伍,都会设立主副两位首领。
王将阵亡,理应由副首领,受命于危难之际,重新带领这批铁骑。
但,那位本名为阿卓的副首领,根本不敢吱声。
从王将阵亡的那一刹,他就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
“嘶嘶。”
这位名为阿卓的副首领,大口喘气,整个后背,泛起一层虚汗。
单挑?
没那个胆子。
依仗千人之众的铁蹄碾压过去?
更没那个胆子。
这可是白起的亲兵,七十二白袍,非但战斗力惊世骇俗,协同作战的能力更是举世无双,一千人,根本拦不住对方的快马冲锋。
只要一次拦不住。
这批千余之众的纳兰铁骑就会被对方打散阵型,阵型一乱,麾下人马将会诱发互相践踏,到时候,这批来自纳兰家族的铁骑,团灭的更快。
毕竟沙场上的排兵布阵,门道太多。
往往有时候,并非人多就能制胜,甚至人越多,潜在劣势越大。
天地之间,黄沙席卷。
雄鹰翱翔。
秋风如刀。
白起率七十二白袍,空降红河之外百里处,钳制纳兰王族整支铁骑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北方区域。
一时间,纳兰王族,一片哗然。
先后两支队伍,统计三千人,一部分被朵炎骑卫兼并团灭,一部分被拦截于北方草原,失去机动性和最好的战机。
等于说,麾下两条战线拉出来的大势力,都在第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而那批被钳制在草原之上的千余铁蹄,能不能安全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他们面对的是杀神白起。
此时此刻,按照纳兰王族的一贯作风,理应继续调遣队伍。
甚至会对那些臣服于家族之下的三教九流施压,以求最短时间抽调队伍,驰援草原之外的千余铁蹄,亦或者再次进犯八百里红河,活捉宁河图。
但,纳兰王族沉默了。
不是调不出人,而是意识到一个严重性的问题。
这个问题,几乎在同一时间,让整个北方躁动起来。
陈庆之的八千重骑兵,不知所踪!
从这片万里疆域,传出宁河图即将返北的那一刻起,白起,陈庆之,花荣的动向,几乎牵动北方所有大势力的神经。
目前,按照整合的消息来看。
花荣率领朵炎骑卫,提前接到宁尘,并在红河之外,拉开了一条防线。
白起率领七十二白袍,在更外侧的疆场,拦住了纳兰家族的第二批王牌私军,并阵前斩下敌将头颅,威震平原。
但,陈庆之一直没看到动静。
不仅没动作,甚至诡异的从北方的版图上消失了。
这可是八千重骑啊,号称北方第一重骑军,最擅长攻城和破阵,拥有很强大的破坏能力。
如今,不知所踪。
“谁能告诉我,陈庆之的修罗重骑去哪了?按照常理,自家少帅返北,陈庆之不会按兵不动。”
“快找,这批八千重骑肯定有大动作,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天大的风波。”
北方直接陷入一团乱麻。
纳兰王族,最为忧心忡忡。
他们怀疑陈庆之的八千重骑军朝着他们来了,所以不敢再派人继续进犯八百里红河,以免被对方趁机围困防备空虚的本土地盘。
这边一念之下,放弃进犯,自然失去第一时间活捉宁河图的战机。
同一时间,宁家的某位权柄人物,也在抽调精兵悍将,尝试在红河附近活捉宁河图,哪怕抓不住,重创对方也是利大于弊。
约莫半个小时的整顿,紫禁城出现一批五千人之众的私军,以最快的速度,路过长安街,奔向目的地,红河。
但,紫禁城外数十里处。
一条黑色钢铁浪潮,突然出现在北方的版图之上,于耀眼的骄阳之下,层层涌动。
马蹄轰轰烈烈,真的就像大地在暴动。
阳光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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