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收到密报,想了又想,心中也不确定起来。密报言之凿凿,人证即将送往京城。
所以,刘铮私下离京十有**是真的。
刘庆烧掉密报,缓步走到“相王”暂住的偏殿。他正在下棋,自己跟自己下。看到刘庆走进来,站起来行礼道:“皇兄。”
刘庆仔细的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是很遗憾的,什么也没有。甚至悲哀的发现,这么多年他从未好好看过这位兄弟的脸。
“他们都说,你私自离京。”
“相王”淡然的看着他,没出声,感觉他话还没说完。
“可是朕不明白,如果你去了西北,怎么能如此快速的来回?除非……”
刘庆看着他,那个猜测是唯一的可能,可是他说不出口。面前这个人,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
“皇兄想到什么了,直说便是。”“相王”淡笑道。“臣弟在这宫中住的日子也不短了,皇兄做事,如此优柔寡断,实在让臣弟看不明白。”
刘庆同样看不明白眼前之人。
“臣弟人在宫中,对外也没个说辞。听说,臣弟的妻妾已纷纷自请下堂,离开王府了。”“相王”站起来,缓步走向刘庆,笑的诡异:“当然皇兄不必自责,这些女人,原本就不是为我而来,该走的留不住,走了也好。”
刘庆:“如果,你没做过,朕定会补偿与你。”他很希望有这一天,甚至用什么来补偿,他都开始琢磨。
“只怕,臣弟未必有这个机会。”清冷的笑容,似在谈论毫不相干的人。
“只要你没有做过。”刘庆几乎是咬着牙迸出这几个字。
“臣弟也希望。”
刘庆转身大步离开,说什么说呢,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兄弟他都不知道!就算血缘上是,心里呢,有没有拿他当过兄弟!亲情这种东西,在皇家是奢侈品,有些人重视的不得了,有些人,或许视之为粪土也未可知!
李媛轻轻的敲着木鱼,嘴唇轻轻翕动,低声念出一段段梵语。
刘庆径直走过去,跪在她旁边,连蒲团都没有用。
“皇上,怎么了?”李媛问道,他一脸阴郁,任谁也能看出心情十分不好。
“你回去吧,不,你去北境,找萧大将军。”刘庆不看她,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为什么?”事情大了,皇上也护不住了?李媛心里打起鼓来。
“朕也很希望,是朕多虑了。”刘庆不习惯把心里的事都说出来,李媛已经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了,但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他心里想了很多,到嘴边能说出来的,可能只有最肤浅的几句。
因为,朕怕最后发现信错了人。
因为,他们的手段可以使假的变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让人难以分辨。
因为,朕身为皇帝,也有许多不能掌控之事。
因为,朕不想你死……
刘庆闭上眼睛,认真的和心中之佛对话。他对于李媛,无关男女之情,只单纯的希望她能得善终,因为她是他所见唯一一个纯善之人。或许有可能对他有所隐瞒,但人与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完全的坦诚?她是个好人,这就足够了。
“皇上,我……”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的想要护着她。只是,这兄弟二人之间,要怎么办呢,他们迟早会撕破脸打起来的,不,刘铮早已有了实质的行动,他们,怕是自出生起就不可共存!
“朕马上叫人准备送你去北境,到了那里,告诉萧大将军,不管中原境地发生何事,盯紧北历,不论何人传旨,万不可擅自调兵。朕的北方屏障,全靠他一力支撑!”
“这……”李媛明白他的意思。兄弟阖墙不可怕,避免外敌趁虚而入才是最重要的!“皇上……”李媛忍不住眼眶湿润。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既然皇上有此打算,为何“梦中”北历铁骑还会南下践踏?难道,萧大将军没能拦住他们?
刘庆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想到她曾经所为,心里宽慰起来:“这些,不需朕多说,你都明白是吧。所以才费尽心机赚到北历的马匹。朕知道,你心里装了很多东西,比很多人都多。朕最欣赏你这点,只可惜,你错生女儿身。”
李媛被他最后一句弄得哭笑不得,吸了吸鼻子道:“女儿身如何,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啊。”
“对,你做的事,羞煞多少男儿汗!”刘庆笑着,“别忘了朕托你的话,切记,切记!”
这就是宁可战败失了帝位,也要萧穆守好北地边境!
“是,皇上。”
李媛要走之事,韦太后等人已经不甚在意,原泰连同证人很快就到京城,有没有李媛的话已经无足轻重。相反,韦太后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因为近日来拜见她的命妇明显多了起来,而她们走时无一例外,都眼巴巴盯着她放在手边的佛经。这倒好了,看自己这太后是假,求经书是真!偏都是向来说得上话的,韦太后不好动怒。更何况人家谁也没空着手,具都带了贵重礼品。心腹默默给太后算一算账,十分的不吃亏,所以便默许了她们这样的行为。
可是韦太后还是生气,尽管一点好处都没有分给李媛。
刘庆早已吩咐下去,这一次是送李媛直接去北地边境看望萧大将军,连带犒劳军中将士,所以还是有点声势的。不仅挑选了两名四品将军护送,连同对萧穆和众将士的赏赐都一道运送,近百辆马车运送,护送军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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