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觉得有些尴尬和窘迫,还有一点点的不好受。然而并没有愤怒,时间和磨砺几乎已经把这项脾性从他身上抹去了。
但他可以理解徐衍的愤怒。
徐衍那时候被他吸引,大概也很有几分是为了他那种隐匿的棘手气质。他虽然没脾气,但不是容易得手的。
虽然据说他卖过,但在那时,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卖的对象从来也没出现在眼前过。於是说法毕竟就仅仅是一个抽象的说法。至於其他揩到他的油的人,似乎就更没有了。
他逆来顺受的,但没有跟任何人谄媚过。
然而现在厉南活生生地晃到眼前,连深藏的颜文也一并浮出来了。他就连那唯一可吊起别人胃口的“不容易得手”,也没有了。
徐衍认为他是他自己发觉了的一块璞玉。虽然有瑕疵,然而他作为发现者,就满怀珍惜
结果他当了宝贝的,其实是人人都可采的垃圾。不是璞玉,只是小摊上十元三件的塑料玻璃。
上了当的、或者看走眼的人自然会满心火气,所以发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真的能理解。
他这一辈子总在千方百计去理解别人的为难、别人的不得已。即使对方没什麽可解释的,他也能帮对方想好合适的理由,而後释然。
只是没有什麽人肯花时间和心思去理解他。
当然也可能正因为别人的不肯理解,才造就了他的不得不理解。
徐衍明显的肚子里窝著火,但又像是不能真的全发出来,所以日常中的脾气越来越大,随时随地发作,不给任何人面子。
甚至在现场直播的节目里,因为主持人开了一句不适宜的玩笑,他就当场站起来走人。
幸好他是徐衍,他有耍脾气的资本,无论怎麽样他都没什麽好担心,他可以随心所欲,不遵守规则。
晚上颜可听见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徐衍回来了,徐衍最近不大愿意跟他说话,但他还是照例招呼道:“回来啦?”
青年不搭理他,只脱了外套,径自进了浴室。颜可刚说:“水才烧没多久,可能会不够热,你……”浴室里的水声就哗啦啦响起来,嘈杂地淹没过了他的嘱咐。
颜可只得坐下来,把热好的汤倒回去,免得凉了。
其实面对他的时候,徐衍要说暴力,是谈不上的。徐衍并不是靠殴打弱者来耍威风的蛮夫,他只是被宠得少爷脾气大,急起来忍不住就是一下子,但绝对不会接著补第二下。
除了那一踹和一记耳光之外,他们之间好像也就那样了,算得上平和,没再有什麽冲突或者摩擦。
当然,连接触也免了的话,摩擦都无从谈起。
颜可坐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又去看著架子上摆著的,他特意爱惜地带过来的颜文的照片。
他只能想,是不是长了这种眼睛的人,都容易有脾气呢。
徐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胡乱擦过的头发还是湿漉漉,水温显然令他很不高兴,脸色自然难看,然而整个人还是很好看的。
颜可招呼他:“喝点汤吧……”
徐衍没有过去喝汤,只说:“过来。”
他们俩最近几乎没有交谈,xìng_ài却还是有的。不过正如说话是他对徐衍单方面进行,xìng_ài也正是徐衍对他单方面进行。
青年在床上开始变得很不体贴,前戏基本没有,脱了衣服就直接进入主题。颜可自然谈不上享受,而且挺疼的,他感觉得到徐衍那种刻意的粗糙,对他也再没有半点爱惜的意思。
这是当然了,谁犯得著去爱惜一块塑料假玉呢。
但只要还没提分手,还没有出格的事,两人就依旧是在一起,这点矛盾也只能算是家务事。家务事的话,倘若要解决,就必须得有一个人让步。颜可也习惯了这让步的角色。
所以颜可迟疑了一下,还是朝他走过去。
客厅里的燃气壁炉已经在烧著了,但要在这里赤身luǒ_tǐ,还是会觉得有点冷。
宽衣解带就已然显得很粗鲁,等被徐衍压在身下,分开双腿要插入的时候,颜可便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之前留下来的疼还没好,他虽然很耐痛,但再折腾一次还是会觉得痛。
而且颜文的照片就在那里,他难以在亲人的遗照前面做这种事。
於是他小声说:“要不……今天就不做了吧。”
青年只抓紧他的臀部,喘息著愈发要用力挺进去。
颜可理解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只得艰难地说:“我……用手帮你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青年倒是真的略微停了停,不等颜可缓气,就听得他说:“要是你亲弟弟的话,你会干到一半不让他干吗?”
颜可猝不及防的,愣了一愣,又动不得,只能从下往上就那麽瞧著他。
两人对视了数秒,青年又笑了笑:“怎麽,你是不是想说,你亲弟弟在看,你就没法跟我干得下去了?”
颜可睁著眼睛,看他伸手把架子上的相框拿下来,随手就用力丢进壁炉里。
“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颜可这回真的挣扎起来了。徐衍紧紧地要按住他,但毕竟都是男人,一方在激烈抗拒,就算没法挣脱得了,另一方也是不能顺心如意地做下去了。
徐衍咬著牙按住那反抗不休的男人,他这大少爷,没人拒绝过他,更别说在床上拒绝过他了。
“你知道不知道外面排队等著巴结我的人有多少?!我看上你,这是你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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