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哲知道,莫沫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时时在他的内心里嚣张地奸笑着,放肆地撕扯着他的思维,他的情绪。
对彦哲来说,莫沫和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也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人都特殊。
对付莫沫,他需要耐心。纵然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捏断莫沫纤细的脖子,纵然和任何人比起来他都更迫不及待地想让莫沫死,但……他却必须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耐心。
他亲自主持的游戏即将开幕,但这游戏他不能一下子就宣判结局。
他需要循序渐进地将莫沫这个人逼进死局,织就一张束缚莫沫所有的希望、奢想、家庭、感情的网,将莫沫层层缠住,让莫沫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活活地窒息而死。
从一个小游戏中,演绎一场尖声嚎叫的地狱歌剧。
彦哲伸出的手半掩住自己的脸,遮住脸上那几乎能称为狰狞的表情。
突然,彦哲停下了迈开的脚步,回头看向拉住自己风衣一角的那只手,和那手主人一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
莫沫在彦哲绿色眼睛的冷视下,很是无辜地指了指武馆的大门,“你不能现在就走,你要先赔我师父的大门。”想了想,莫沫又补充了一句,“要赔钱的,不能打欠条。”
彦哲冷冷地盯着莫沫看,而莫沫则是丝毫没有退让地和彦哲对视。
彦哲转头,挥挥手让彦玄拿来笔和支票,手一划,龙飞凤舞地就要在上面签上一笔。可他还没写完呢,就听到莫沫在那里不甘愿地小声咕哝着,“说了不能打欠条的。”
彦哲手下的笔尖狠狠地将一打支票簿戳了个对穿!
两下深呼吸后,彦哲直接把整个支票簿都扔到了莫沫的怀里,他转身就走!他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上哪怕半秒钟!
莫沫奇怪地看了看被扔到自己怀里的支票簿,又看了看彦哲离去的背影,然后就苦着脸,颇是哀怨地喃喃道,“我不计较你打欠条了,你好歹也要把欠条给写清楚啊。”
——!
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如今脑子一片空白!
啊、哈、哈、哈!
彦哲狠狠地拉了两下硬把车门拽开,关门的声音更是犹如炸弹爆破。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别再让他看到那个白痴一样的东西!!
汽车飞也似地发动起来,嗡地一声,绝尘而去。
莫沫见那仿佛落荒而逃的彦哲,不自觉地拿着支票簿对彦哲所在的车子挥了挥手。
望着那一排黑色车队追尾而去,莫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彦哲刚刚的反应,让莫沫觉得自己似乎长就了一张比怪物还要恐怖的皮相。
摇了摇头,莫沫转身向武馆内走去。
此时,武馆侧面静室的一窗玻璃后面,临渊一动不动站立着,整个人就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像。
面无表情的临渊,眼睛中始终倒影着彦哲所在的那辆车子,直到那辆车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山道上,临渊也没有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文更新地很慢,某泥在反省,在深刻地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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