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死了,前营的弟兄们眼红了,怒吼着扑上去,学着乌海的样子撞向金军,自幼与马一起长大的丰州人有的是马上功夫,每一个兄弟倒下都会让金军付出更多的代价,一百多个兄弟以命换命的决死冲击,把以为能占便宜的金军吓傻了,不由自主地开始躲闪。
“杀光金寇,为乌海兄弟报仇!”前营副营官拜音图挥舞狼牙棒冲上去,截住图鲁什就打。
骑兵前营损失惨重,活着的兄弟报仇心切,与图鲁什的镶黄旗骑兵以命相搏,一步也不退,库拜、朝鲁的骑兵后营随即取代前营的位置,继续向前冲杀,察哈尔骑兵紧随其后,用箭雨掩护后营突击,而怒火万丈的李榆则带领飞虎骑找图鲁什报仇。
“杀了图鲁什!”图里琛首先冲出去,那个领头的就是三只狗熊中的图鲁什,这是金国汗的狗奴才,抓阿敏贝勒就是他带人干的,不能放过他。
李榆报仇心切,长槊挥出连挑六名敌骑,杀出一条血路直扑图鲁什,莫日格见他杀得兴起,只好收起弓箭,与吴先一起持盾护卫左右。
图鲁什很倒霉地成了众矢之的,刚躲开图里琛的箭,李榆的长槊掷出,正扎在他的马背上,图鲁什措手不及,被拜音图的狼牙棒扫下马去,阿哈冒死冲过来背起他就跑。
“杀,尽情杀,一个也别放过。”李榆冲过来怒吼着拔出长槊,随即一手持槊一手持斧向前杀,孟克、吉达带领飞虎营冲上来,和骑兵前营一起,刀箭齐下将图鲁什的人斩尽杀绝。
库拜、朝鲁的骑兵后营即将打穿敌阵,金军的阻截更加凶猛,精锐的白甲兵也投入战斗,李榆毫不犹豫地率领飞虎骑迎上去,双方都是悍勇之士,撞在一起就是惨烈无比的生死相搏。
“我是额鲁,你们谁杀得了我!”李榆双手持斧怒吼着尽情痛杀,板斧上粘满了血,已经砸碎六七个白甲的头颅。
“我杀得了你,额鲁哥哥!”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眼前,那人举刀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李榆砍向对方的板斧也突然停下来。
“鳌拜,镶黄旗的狗腿子,杀了他!”图里琛一刀将面前的一个白甲枭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怒吼一声纵马扑过来。
鳌拜的刀与板斧重重相撞脱手而出,李榆不等鳌拜再次拔刀,另一只手的板斧拍在他的胸甲上,鳌拜口吐鲜血栽落马下,图里琛挥刀就要砍下,李榆大喝一声“不许伤我兄弟”,提起地上的鳌拜举过头顶,鳌拜吓得大叫起来“图赖哥哥,快来救我!”
不远处的图赖闻声挥刀杀过来,李榆看了他一眼,喊了声“图赖哥哥,接住鳌拜”,将鳌拜重重掷出,图赖连忙收刀,一把接住鳌拜,转头对周围的白甲大声喊道“放箭,杀了额鲁!”
李榆听到图赖的吼声,从马上一跃而下,同时大吼一声“放箭,杀了图赖”,两边的箭矢互射,各有十几个人中箭落马,不约而同向后退去——双方都是能使强弓的精锐,近距离对射无异于同归于尽。
这时,前方传来丰州军的欢呼声——丰州骑兵已打穿敌阵,李榆朝图赖做了个鬼脸,带领飞虎骑撤回本阵,现在急得跳脚的肯定是四贝勒,丰州骑兵到了背后,可以直接攻击金军步兵,他必须尽快发起攻击,即使不能击败丰州骑兵,也必须牵制住对方,但想再次发起攻击,就必须调整兵力弥补漏洞,这都需要时间。
金军手忙脚乱重新调整之时,丰州骑兵已经列阵完毕——金军骑兵中虽然补充了大量蒙古人,但骨子里还是步兵,骑着马吓唬明军可以,丰州人却看不起这支杂牌骑兵,李榆找来特日格商量,是趁乱攻击金军骑兵,还是冒险直接攻击对方的步兵?
“石头,你怎么了?大统领,石头不行了!”身后突然传来陈二柱带着哭腔的喊声,李榆急忙转身跑过去,刘石头脸色煞白,一动不动趴在马上,身上几处箭伤还在向外冒血,听到李榆的呼喊声,他勉强笑了笑,又摸了摸身体压着的旗杆,然后闭上了眼睛。
“攻击,向金军骑兵攻击,杀了他们!”李榆怒吼道,眨眼间两个老兄弟就走了,他的心在痛、血在烧,举起刘石头的飞虎旗就要冲出去。
“大统领,你看天,暴雨来了,骑兵打不下去了!”特日格一把拉住他大声说道。
狂风大作、黑云密布,天空昏暗下来,一直淅淅沥沥的小雨也越下越大,远处一阵雷声传来,李榆脸色一变,指着金军的步阵怒吼道:“全军向南,沿着金军两黄旗、两红旗与两白旗的结合部打进去,迅速与步军会合。”
这时丰州步军已取得进展,但代价十分惨重——丰州军对两白旗发起攻击,金军也几乎同时对丰州军发起攻击,远程箭矢攻击因为风太大而威力大减,火器对射片刻后,双方人马直接对撞到一起肉搏厮杀,战场上立即杀声震天、尸横遍地。
金军打了一天却依然韧性十足,丰州军左翼的步军前营、后营全力攻击两白旗,却反被对方压得步步后退,张传捷、孙守法亲自上阵督战,喝令本营不得后退一步。丰州卫随即上去支援,丁启明、金国鼎还没有打够,带着铳炮营也跟上去,第五大队掩护他们一直冲到队伍的最前面,但炮哨才打了两轮霰弹,金军就冲上来,代理大队长刘二虎毫不犹豫迎上去厮杀。炮哨哨官吴老八热血沸腾,拔出刀子大喝一声,也带着炮哨兄弟们加入混战。
“吴老八,你给老子回来,炮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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