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们一出来,大家就散了,四贝勒一眼发现了李榆,他喊了一声李榆连忙跑过来。四贝勒问了李榆几句,就告诉他两黄旗白甲是老汗的亲兵,每一战白甲们的表现老汗都会亲自过问,他这两仗打得都不错,军功已经记下了,回去后少不了赏赐。四贝勒拍拍李榆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就走了。
李榆回到自己的队伍时,阿济格正冷眼盯着他——这段时间阿济格对他总是不冷不热,见李榆从四贝勒那里过来,冷冷地说了声:“去见你的主子了。”不等李榆说话,他又接着说:“大汗说了,那个蒙古俘虏就赐给你做阿哈吧,不过你自己想办法找口粮。”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孟克这家伙吃定李榆了,赶都赶不走,李榆甚至打算挤点口粮出来给他,让他自己逃跑,孟克不干说是外面兵荒马乱的,出去就的饿死,让他跟别人也不干,他就觉得李榆这种人好欺负。这事成了个笑话,大家都说李榆被讹上了,老汗和贝勒们听到了都觉得这个额鲁太窝囊,哪有被俘虏讹上的啊,不过按诸申的习惯,谁抓的俘虏谁有优先权,而且白甲巴雅喇没有阿哈帮着喂马、背盔甲确实不方便,都同意把这个蒙古人留给李榆。阿济格也不反对,李榆就是个穷光蛋,他从哪里找两个人的口粮,等把他逼急了求上门来,阿济格觉得自己一定要恩威并用好好治治这家伙。
第二天一大早,金军就乱哄哄地出了大营往宁远城下赶,李榆也在队伍中,白甲们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送死的事也轮不到他们,普通旗丁则是愁眉苦脸精神不振。孟克跟在李榆后面牵着骡子,满嘴说着怪话——他人是留下来,马却被上面当战利品收走了,现在只能步行心里当然不满,李榆也懒得管他。
李榆正埋头走着,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刚一回头,那人就一把抱住他,嘴里还说着:“额鲁兄弟,老哥哥好久没看见你了,还怪想你的。”李榆抬头一看,原来是镶红旗的贝子硕托,这家伙死死抱着李榆,嘴里还喷着一股酒气,嘴上不停地说:“听萨哈廉说你到文馆混了,现在认的字比爷多,写得也比爷好,爷早就看出你这小子有出息。”一扭脸看到孟克,又接着说:“这就是你那个新来的阿哈,不错啊,这奴才挺结实的。嘿,你这奴才怎么牵头骡子呀,白甲兵能有这样的奴才吗!”
硕托不由分说把手中的缰绳往李榆手中一塞:“爷最念旧了,就看不惯旁的人受屈,这匹爷的好马送给你了,千万别跟爷客气,爷最受不了这个。”硕托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从头到尾李榆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被硕托弄得莫名其妙,图赖在一边摇摇头说,这个硕托贝子又发神经了,不过这匹马我看着怎么眼熟啊,鳌拜也在一边说是觉得有点眼熟。孟克才不管这些,从李榆手中夺过缰绳一点不客气就骑了上去——这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匹好马。
宁远城前的战斗又开始了,老汗今天到前沿亲自督战,贝勒们也打起精神调兵遣将继续攻击宁远城,城上城下又打成一片,明军依然按着昨天的套路对着城下的金军猛揍,孟克说的红夷大炮断断续续地开火,摧毁了几辆金军的楯车,金军也学聪明了,前面的亡命徒一听到炮响就把楯车一扔四处躲藏,磨磨蹭蹭到了城下也只是提心吊胆地乱砸一起——亡命徒们也不想白送死,后面的弓箭手和铳炮手再也不敢密集列队了,稀稀拉拉地各打各的。金军萎靡不振相对比,明军劲头更足了,铳炮、弓弩打得更猛烈了。
老汗气得大喊大叫,逼着贝勒们出力,贝勒们无奈了,各自从自己的牛录里抽了些人上去,一些军官也硬着头皮带队攻城,在军官的威逼下,旗兵和厮卒总算像模像样攻了几次,还在城上刨出些坑来,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城上的檑木、火罐还有包了火药的被褥、芦席一个劲地扔下来,把城下的金军烧得哇哇乱叫,扔下一地的尸体就跑,金军的攻势一次次就这样被打退。
贝勒们开始劝老汗退兵了,这样打下去只能白死人,金军长于野战,拙于攻城,从起兵到现在都没有攻克过坚城,拿不出什么攻城的手段。老汗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连喊带骂坚持要打下去,把贝勒们骂的狗血喷头,正在这时明军帮了大忙。老汗的黄罗伞盖太显眼了,明军终于注意到这个目标,一枚炮子呼啸着朝着他们这一圈人飞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炮子向他们飞速而来,老汗身边的侍卫稍好一点,但也只能拼命向老汗身前冲过来,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老汗,图赖也反应很快,喊了声:“不好,快救大汗!”带着身边的李榆、铁矛等人就向老汗的位置扑去。
炮子终于飞过来了,重重地砸在老汗马前十来步远雪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没等大家松口气,那枚炮子又一跃而起扑向大家,这回躲不过去了,炮子砸在老汗身前的一名侍卫的马头上,将马头砸得粉碎,接着余威不减又撞在那个侍卫的胸口,立即血光四溅,连人带马惨叫着倒下,人群挤成一团人喊马嘶一阵大乱,接着又有一人从受惊的马上栽下来,现场更乱了。栽下马的那人没等别人救他,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举着马鞭怒气冲冲大喊着:“硕托,你这小兔崽子,都是你抢了老子的马,老子要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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