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傍晚的时候,傅笑寒抵达了龙城,踏上这片倍感熟悉的土地,鼻尖的空气是记忆中的潮湿微冷,但傅笑寒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陈杰西装革履,和司机毕恭毕敬地站在出口,他眼中散发出精明的光芒,不断搜寻傅笑寒的身影。
“师傅,你看到傅总没有?”
“没。他应该下飞机了,会不会去外面找我们。”
陈杰刚想说不可能的时候,肩头一重,傅笑寒托着行李箱突然出现他身后。
“傅总!”陈杰惊叹。
“先回江东,我泡个澡再去医院。”傅笑寒把行李箱扔给陈杰,又道:“你给阿如打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
“如少爷啊,他好像和副董事长在一起,祭拜什么人去了。”
傅笑寒心里一沉,想了想便道:“那就不打扰他,让他去吧。”
“傅总,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我订了胜源斋的晚饭,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陈杰关切地到。
“不用了。”
陈杰低声抱怨:“傅总,今天年初一,你昨晚就在赶车,肯定没怎么吃好。”
傅笑寒瞥了眼助理,道:“我不饿。我想快点去医院,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那几个洋医生束手无策,这两天,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个长白山来的‘大师’给他治疗。”
“大师,那是什么?”傅笑寒皱起眉头。
“骗子呗,治疗一次要10万块。他老人家是病急乱投医,谁都劝阻不了,傅云琪为此还差点儿和老人家吵起来。”
“我那几个叔叔姑妈,他们反应如何?”
“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是真心希望老爷子尽快康复,另一派惟恐天下不乱,吵着嚷着赶紧分傅氏的家产。”
傅笑寒冷冷一笑,“分家产,爷爷肯?现在傅家已经分裂成两半儿了,就算爷爷真不行了,傅家的遗产肯定也会落入九叔之手。”
“傅总,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为什么九爷要和老爷子对着干?”陈杰道。
“那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了,爷爷杀了九叔喜欢的一个男人。”
傅笑寒说的云淡风轻,但陈杰惊讶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杰,家丑不可外扬,你心里知道就好。”
“嗯。我就是想不到,九爷竟然喜欢男……”
傅笑寒打断陈杰的话,又询问集团的情况。
陈杰定了定心神,道:“您离开集团后,董事长和副董事长简直剑拔弩张,几次在董事会吵起来了。董事会和管理层人心惶惶,辞职的辞职,不能辞职的就赶紧找靠山,表明立场,划清界限。还有件奇怪的事,九爷一个月内还遭遇了两次车祸……”
司机把车泊在两人面前,陈杰拉开车门,傅笑寒坐进车内。他心里莫名感到一股悲哀,以爷爷翻脸不认人的性格,恐怕那两起车祸是故意人为的。
“傅总现在调离在外地挺好的,春节过完了,我向傅云琪申请去中部协助你工作。”
“不用了,有人会帮我。你在龙城继续守在龙城,低调点,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纪绍辉。”傅云琪淡声道。
“纪——绍——辉——”陈杰大惊小怪,瞪大眼睛,“傅总你不会真和他好上了?”
傅笑寒皱起眉头,“什么好上了?你别瞎想。”
“我哪里瞎想了,那个纪绍辉看你的眼神很不正常,而且你们发生过关系……”陈杰语气暧昧。
“我和他只有单纯的生意买卖,某些方面他比我有头脑,有谋略,既然我认识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不利用他呢?”傅笑寒小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残酷与狡诈。
“利用?”陈杰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傅总,我有点听不懂。”
“呵呵,”傅笑寒一声冷笑,“我只不过在他面前装了两回可怜,姓纪的白痴还真以为我是条咸鱼,难翻身了。让云琪和九叔争斗吧,斗的两败俱伤才对我最有利。”
陈杰听的云里雾绕,问:“那傅总下一步怎么走?”
傅笑寒合起眼皮,仰靠在椅座上,道:“且走且看,我自有分寸。”
陈杰缄默不语,所有人都以为傅笑寒气数已尽、大势已去,羞愧的不敢回家过年,但他深谙傅笑寒的本性,他和傅笑寒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幼年时的傅笑寒敏感自卑,是班上所有同学的欺负、嘲笑对象,小傅笑寒明明长得唇红齿白、秀气可爱,十分招人喜欢,但衣服永远穿不干净,作业本永远都交不齐,说话永远唯唯诺诺的,如果他现在不是傅笑寒的助理,他压根不会把傲然出众的傅氏总裁与记忆中那个灰暗可怜的小孩联想到一起。
有件事陈杰印象最深刻,二年级期中考试,小傅的数学拿到了全班第一,这原本是件格外光荣的事,萿在小傅同学身上,班里几个学生每天都向数学老师打小报告,说小傅是靠作弊拿到好名次,甚至有家长都向老师反映担心小傅会带坏风气。后来,数学老师出了一份很难的试卷让小傅重考,小傅不会答,全班第一是作弊得来的谣言自然成了事实。接下来的半学期,无论大考小考,小傅的数学成绩永远都是倒数几名。
唯独一次考试例外。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是数学考试,考试结束后,数学老师收齐了全班学生的试卷,把试卷锁在办公室的书柜中。但当晚,办公室突然着起大火,好像是数学老师吸完烟,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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