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笙纹丝不动。
“怎么,你还喜欢上这烂地方了?”傅笑寒道。
“笑寒哥!”夏如笙愤懑地指着灰暗的天空,道:“天气预告有警报,下午四点多要下暴雨!”
傅笑寒一脸冷漠,他过会儿还要赶着开董事会,如果迟到或旷会,又会被九叔的人抓住把柄,把自己折腾个三五天才肯作罢。
“我觉得工人们的工作制度不合理,雨天应该让他们休息,我刚注意到隔壁那个工地,根本就没什么人工作。”
夏如笙是不知饥贫的富家少爷,从小到大,享受着顶级奢华的优渥生活,但他的心地善良,同情弱小,看到工人们在工地上冒雨干活,便觉得管理层制定的规章制度不合理。
傅笑寒了解阿如的性格,阿如说的并没有错,谁都不愿意雨天干活儿,但是,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不是随心所欲,不是道德至上。傅氏是雇主,只需及时支付薪酬,工人们是创造价值的工具或机器,这种等价交换是天经地义。
浅显易见的道理,但是夏如笙不懂。
他一直不想让阿如出来工作,只是安安心心在家当衣食无忧的少爷。
“阿如,你工作才两周。”傅笑寒道。
“所以我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夏如笙热血的说,他费尽口舌求那个人让他出来工作,就是为了帮傅笑寒分解忧虑。
有工人认出了傅笑寒,开工典礼上,他们见过那个年轻有为的领导。
没几分钟,几十号工人把傅笑寒、夏如笙他们紧紧围成一个圈,大部分人都扭扭捏捏的,似乎有什么苦水要对领导倾诉。
“怎么回事?”傅笑寒问。
“小事而已,傅总您莫担心!”经理道。
“你们几个还不去工作,今晚不想吃饭了吗?”崔经理冲着几个为首的工人大喊,他是纳粹主义的坚实拥护者,在他眼中,只要能把工作做到第一,其他都不重要
一提起工资,有胆大的工人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说:“经理,前阵子龙城高温,其它工地上的工友都有4个小时的午休,咱们却在太阳底下死抗硬撑地干活儿,现在刮台风下雨,咱们又是任劳任怨,披着雨衣给您卖命,好几个工友都出事故了。”
“这是你们理所应当的。”
另一个工人接话:“但是,老总,我们干活这么久了,少说也有4个月,一次工资都没发过。”
“我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了,财务还没批你们的工资,又不是不发,再在总裁面前瞎叨逼,就滚!”
“滚就滚,老子今他妈不干了,咱不怕找不到工作,现在就走,先把我们的工钱结清。”
工资拖欠?傅笑寒眯起眼睛,心里起了疑惑,财务总监上周例会并没有给他汇报这个情况,他身边的人似乎都串通好似的也未他提过,集团的资金状态一直良好,不可能发不出工资。再看崔经理和几个工头理所应当的表情,似乎拖欠工资是常态。
几个工人愤怒地拿起手中的铁锹,崔经理见状,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让人找保安。
“兄弟们,有话好好说,工资不是不发,是咱们集团真没钱。”崔经理擦擦额头的冷汗,随口胡诌一个理由。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会拖欠工人的工资,最近工地上频频闹事,这群民工固然愚昧无知,但混身都是牛般的力气,万一起了冲突,对谁都没有益处。
“让他们走!”傅笑寒冷冷一笑,道,“诸位都是与寰宇签过劳动合同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工程结算前擅自辞职,要交3万的违约金。”
“违约金,干嘛用的……”
“老七,你晓得的多,违约金是啥子哟?”这群工人来自祖国西南部,没什么文化,但特能吃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求涨工资,却被傅笑寒的三五句堵住了嘴。
崔经理连声附和:“对,你们再考虑考虑,总裁人就在这里,他看到你们的情况,回去定然会解决这件事。”
有几个工人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表情可怜的快哭出来了。
“笑寒哥,你至于这么绝吗?”夏如笙还未察觉到工资一事有蹊跷,傻傻地问。
傅笑寒回头看了夏如笙一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情与动容。
“我们回去吧,崔经理你也跟我一起回集团!”
“他们要走了!傅总要走了!”有个粗壮的汉子激动地喊着,“他还没给我们个说法就要走了!!!”
“老五,算了,人家是大领导,咱们斗不过他的。”
“俺家媳妇儿还在医院里等我的救命钱呢,俺不管了,今天一定要讨回工资。”
男人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把众人苦衷砸开一个缺口,又有人小声说:“俺想让小崽念书,小崽都9岁了连名字都不会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倾诉着肩膀上的担子,再次捏紧了手里的工具。
傅笑寒脸上无动于衷,他的当务之急是找财务总监弄清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和一群野人浪费唇舌。
粗壮汉子大声吼,“俺们要工资,工资,要工资!”
紧接着,有几个胆大的跟着喊,“工资,还俺们工资!”
工人的声音渐渐一致、响亮,引来越来越多的工人们,他们好像即将饿死的兽类,露出凶悍而悲怆的苦笑,为那几千块的血汗钱,有人断了胳膊,有人命丧黄泉,而眼前的资本家衣着光鲜,开着豪车,用霸王条款约束他们,他们怎么能忍受的了?
受不了就要反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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