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里再接着说说郝天民的北路和王天杰的东路。
话说郝云峰为北路断后,他两阵设伏杀退追兵,又以冷枪射杀了敌人的探路尖兵,然后就与张秋山一起上马追赶自己的“峰”字营去了。
看看就要追上“峰”字营了,后面却有一骑追了上来。
他和张秋山立即勒转马头,准备上前迎敌。
追上来的人却已朝他喊道:“四哥,你等等我!”
听到喊声,郝云峰顿觉奇怪:就我和秋山两个留下打冷枪,哪来的第三骑呢?
他就对张秋山说道:“秋山,你赶快去带兄弟们追赶大队,我随后就来!”
“要得,四哥,你小心些!”张秋山知道郝云峰的本事,对付一个追上来的敌人,根本不是问题,答应一声,就拨转马头追赶兄弟们去了。
这时,追上来的那一骑离郝云峰也就二十来步远了。
郝云峰把快枪往马鞍上一挂,右手一伸,就抽出了背在背上的大刀。他右手提刀,大声喝问道:“你是哪个?”
来人又向前冲了几步才勒住马,答道:“四哥,是我,玉儿!”
“玉儿?”
听到回答,郝云峰非常吃惊。来人分明是个男子,怎么看也不是自己的玉儿妹妹,但声音却是妹妹的。
他再仔细打量,才看清了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他又惊又气,就大声问道:“五妹,是娘叫你下山的,还是你偷偷下山的?”
“我自己下山的,没给娘说!”
郝云峰就生气地骂道:“你这死女子,你要叫娘在家里急死啊!”
玉儿就嘟囔道:“给娘说了,我就下不了山了!”
“唉,你这死女子,这是啥子事哦?”
“哥,就是刀尖上玩命嘛!妹子不怕!”
“你不怕,哥怕啊!等会儿,见了爹,我看你咋做?”
“我躲你营里,不去见爹!”
“唉!走吧,我们去追赶大队!”
两人就纵马冲了出去。
郝云峰现在是既生气又没办法。他知道,玉儿是为他下山的,现在赶她回山,无异于把她往死路上赶,因为回郝家山的路上,现在肯定都是驰援成都的官军,像玉儿这样骑马带枪的人,肯定躲不过盘查,她一个人硬闯敌营就更不可能。可是带上她,让爹发现了,他就更没法交代了。
他是左右为难了。
玉儿怎么就下山追到成都来了呢?
七月十九,郝云峰去武都蹇家推迟婚期,回山后没有跟她见面,但第二天她就知道了结果。云峰在蹇家应允了婚事,让她非常绝望,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云峰这么做,肯定是另有打算,就是拖延时间,然后带着她去一个远离郝家山的地方,一个让他爹娘都找不到的地方,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所以她又不那么绝望,她在等待奇迹的出现。
但接着发生的事才让她明白,云峰在蹇家允婚是为了带人马去成都,去帮他爹打仗,她又感到绝望。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年,她知道这家人的脾性,他们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云峰既然应允了婚事,那就肯定不会改变。
她知道,云峰不断闹退亲,就是因为心里只有她这个妹妹。
她也明白,云峰现在应允婚事,就是为了能带人马去帮他爹打仗。
所以,她心里非常难过,但她一点也不恨云峰。
等云峰带着山上的那点青壮下山后,她跟娘回家,进了自己的房间才作出了下山的决定。
她怕云峰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她怕自己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云峰哥哥了。因为天佑叔死了,因为跟天佑叔一起死了的还有那么多人。
她想,云峰的三个哥哥都成了家,他们都有自己的儿子,就只有云峰因为她还没有成亲,要是云峰哥哥回不来,云峰哥哥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想,爹娘要是知道她爱云峰,云峰爱她,让他们也成了亲,他们现在也该有儿子了。
她这么想,想得自己都脸红心跳。
她又想,要是没有自己,云峰也许早就娶了蹇家的叶儿,那么云峰哥哥也应该有自己的儿子了。
然而,现在云峰出征了,他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到这里,就在心里说道:“不行!不能因为我,就让他绝了后!不能让他绝了后!我要给他留个种!”
想到这儿,玉儿早已羞得满脸通红。
她悄悄收拾了行装。
陪娘吃过晚饭,她又悄悄地去了云峰的房间,收了两身云峰的衣裳,一并打在自己的包袱里。
她就在房间里等,她要等夜深人静后出寨。
鸡叫头遍的时候,她背上包袱,提着自己练武用的那把短剑就出门了。她本来有一支快枪,但在郝家山大队人马下山时让养父郝天民收走了。山里有狼,她只好带上短剑防身。
她本来想到中坝场见了云峰,想法让云峰给自己留个种,然后自己就回山,然而当她赶到中坝场染坊时,云峰已经在去成都的路上了。
守染坊的罗云泽劝她回山,她也就答应了。
她去云峰在染坊的房间里找了一阵,找出了云峰前次答应送给她的那支快枪,还有二十发子弹。她找了一块黑布把枪和子弹包好,然后就提着这个长包裹出来了。
她对罗云泽说道:“云泽哥,我这就回山上去,你能让我骑那匹马回去吗?”
她说着,指了指拴在染坊院子里的那匹马。
那匹马是留给染坊送信的快马。
罗云泽道:“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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