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龙鸣剑问话,舒月笑了笑,说道:“肯定是!他们都是头上中枪!只是这神枪手换枪的动作也太快了!”
“为啥?”
“龙哥,你想,我们用的这些快枪,打一枪要拉一回栓。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打死了骆大龙头他们几个,没给一个人留下逃生的机会,他换枪的动作真的太快了!”
“妹子,这神枪手用的是杆好枪,听说西洋有五发装自动退壳的,他可能用的就是这种枪。所以他不用换枪,就能连放五枪!”
“原来是这样!我要有杆他那种枪就好了!”
“妹子,眼下弄不到,以后我给你弄一杆!”
“哼,说得好听!等你把这仗打完了,就又不晓得要躲到哪里去了,还会想着给妹子弄好枪?”
听秦舒月这么说,龙鸣剑就有些尴尬,他就讪讪地说道:“哥说话算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一定给妹子弄杆好枪!”
“龙哥,你要是让妹子跟你在一起,比给妹子弄什么好枪都强啊!”
“妹子,哥真的不能啊!家里已经有你嫂子和侄儿了,哥不能不要他们了吧?”
“那位嫂子是你自己找的吗?你喜欢她吗?”
龙鸣剑语塞了。
他的婚姻太传统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给定了日子,一乘花轿就把新娘子接进了门,拜堂成亲,进了洞房。然后两个原本陌生的男女,就在一起过日子,生孩子。也许天天生活在一起,婚后也能培养出感情来,可他这些一直在外边东奔西走,回家小住的日子都不多,儿子都九岁了,可一点也不跟他这个爹亲近,他回家的时候,儿子总是躲他远远的;妻子呢,默默地做家务,服侍婆婆,就是夜晚睡在一张床上,他不主动,妻子也不会主动跟他亲热。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有家,有妻儿,但他说不上喜欢妻子,更说不上爱。只是他觉得,妻子这十来年不容易,他不能抛弃她。
遇上秦舒月,他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爱。这一年多来,他只要不忙他的革命,每当夜深人静难以入眠的时候,他就会思念舒月,虽然他不敢接受舒月的情,但他也渴盼这种深入骨髓的爱。但他觉得他不能对不起妻儿,因为他欠他们的太多太多,多到他已经无力偿还!他不能因为自己对舒月的深深的爱恋,不能因为想满足自己对情感生活的需要,就抛下妻儿不管。他不愿做陈世美!他只能忍受这种爱而不能的煎熬,所以他既渴盼看到舒月,但又十分害怕见到舒月;既盼望与舒月单独相对,但又十分害怕这单独相对的时候。
这些天,一直忙着打这一仗,他一直为打成这种胶着状态着急,舒月虽然时常出现在他眼前,他却一直没有空闲来品味舒月对他的这份****。现在两人并辔走在回南门的路上,他本来怕触及情感的话题,可不想还是触及到了。
他不知该怎样回答舒月的问话,只好沉默了。
他们这些因到东洋留学而走上革命道路的人,其实都非常羡慕他们的领袖孙先生,都希望自己也能像孙先生和宋女士那样,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地爱一场,但当这份爱来到他面前时,他畏缩了。他觉得已经因为无爱的婚姻,他伤害了一个女子,他不能再因为爱而伤害另一个女子。他想,他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革命,他随时都准备把自己的生命献出。他也知道自己眼下的身体状况,他不愿一个爱他的女子真的为他守寡。他真心地爱舒月,但他也真心地拒绝舒月的爱,所以他痛苦。
秦舒月是大胆而泼辣的。
她见龙鸣剑不回答,就固执地又问道:“那位嫂子是你自己找的吗?你喜欢她吗?”
“妹子,不说这个!”
“为啥不说?”
“妹子,你嫂子也是你大哥自己找的吗?”
“我不知道!我哥和嫂子成亲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
“那他们应该也跟我一样!你看你大哥多喜欢你嫂子!”
“他们跟你不一样!”
“为啥?”
“他们是师兄妹!他们一起在青城山学艺,一起出师,然后才成了亲。”
“哦!他们是跟我不一样!不过,妹子,你们罗泉井那么多人家,你看他们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他们该不是师兄妹成亲的吧?”
“龙哥,你跟嫂子成亲十几年了吧?”
“是啊,你侄儿都九岁了!”
“那你跟嫂子在一起过了多久呢?”
“十几年啊!”
“我是说你没离开嫂子的时间!”
“有三年多。”
“成亲十几年,在一起就三年多,你还喜欢嫂子?”
龙鸣剑又语塞了。
“我们罗泉井那么多人家,他们不是师兄妹成亲,他们都生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们天天都在一起,但这也不是说他们就相互喜欢。”
“可天天不在一起,也不能说他们就相互不喜欢。”
“他们相互喜欢的理由呢?”
“比如我和你……”龙鸣剑说理由,说了半截话,才发现说漏嘴了,忙改口说道,“比如我和你嫂子,就是这样!”
“是你和‘我’,咋改成了你和嫂子呢?”
龙鸣剑脸红了,又无言以对。
“你心里明明喜欢我,你为啥要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我呢?你说呀!”
龙鸣剑没回答,他不能也不敢回答。
舒月道:“龙哥,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是怕人说你是陈世美!”
“我其实还比不上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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