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丰就把高达永叫了过来。
朱庆澜和高达永拨了好一阵算盘,才算完了。
朱庆澜就说道:“大帅,士兵的月饷照发,这个加饷,算是剿匪辛苦,给他们的恩饷。全镇兵弁官佐合计一万二千多人,叶荃的第六十六标还不在成都,眼下不用给他们发,全镇就只有近万人。士兵每人十两,正目(班长)十五两,排长二十两,队长四十两,营佐八十两,管带一百二十两,标统二百两。这样算,大概有十二万就够了。加上月饷也就十八万的样子!”
赵尔丰道:“好!子桥,明天,我就请尹大人给你拨四十万两,给全镇人马发三个月的饷,再给每兵十两恩饷,其余你就用作赏银,奖励作战勇敢的人!反正一句话,子桥,你一定要把军心稳住!”
“大帅,那十营巡防军呢?”
“也照此办理!这是将士用命的时候,我们不能小气!子桥,这次发饷,如果有人敢克扣的,你要给我立即正法!”
“是,大帅!”
“那就这样吧!子桥,今夜你就回去歇歇,北门就让征癸守着,天明你再去北门指挥!”
“谢大帅!”朱庆澜起身谢道,“庆澜就告辞了!”
于是两人出了书房,赵尔丰一直把朱庆澜送到督署门口。
赵尔丰想,朱庆澜已经说了,要稳住军心,打退城外的匪徒,就得加饷。
加饷,可饷银从哪里出呢?
看来只能跟尹良商量了,得动用他那藩库里的银子。
尹良的藩库里有几百万两银子,本来是要押送进京上缴国库的,但因四川乱了这两个月,尹良怕在路上出事,就一直没有解送进京。
赵尔丰想,尹良为解决四川的事,连矫旨的事情都敢想,现在要动用库银,想来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于是他叫人去请尹良。
过了不久,尹良就来了。
尹良问道:“大帅,有事?”
赵尔丰就对他说道:“尹大人,现在匪徒蜂拥而至,守不住成都,我们这些人恐怕身家性命难保,就更不要说对得住对不住朝廷了。要守住成都,就得先稳住朱庆澜手下的第十七镇这一万多人马,也得稳住守成都的巡防营。你也知道,各省乱党起事,都有新军搅在里头,要是这十七镇稳不住,就恐怕什么也不用说了!”
尹良就问道:“大帅,你的意思是……”
赵尔丰说道:“我想只能给守城官兵一些好处,让他们和我们一心一意守成都。”
尹良问道:“大帅,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好处?”
赵尔丰说道:“这就是我想跟你们商量的。尹大人,我想动用你藩库里的银子!”
尹良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帅,这些银两都是上了封的,没有朝廷的谕令,谁也没权动用,这怕有点难办呢?”
赵尔丰说道:“尹大人,你想,现在这种局面,这些银子你想解京也不可能,如果守城的人马乱了,成都不保,朝廷还见得到这些银子吗?用一些银子,保住成都,最终平息川中之乱,想来朝廷也不会怪罪的!”
尹良想了想,觉得赵尔丰说的是道理,就点头说道:“大帅,行,那就请大帅,还有奎军门,我们三人联署动用库银!”
赵尔丰说道:“我联署!奎军门在家养伤,我们联署后,再叫人送去请他联署!”
尹良又问道:“大帅,大概要用多少呢?”
赵尔丰就把跟朱庆澜商量的情况给尹良说了,最后说道:“尹大人,明天拨四十万两给朱统制!”
尹良答道:“是,大帅!”
第二天,成都守军都如数拿到了三个月的月饷和每人十两恩饷。十七镇里的几个想趁机煽动兵变的人,见无机可趁,也就暂时放弃了兵变的想法。
十八日。
从天亮到天黑,双方就环绕成都恶战。
然后,双方都打累了。
然后,双方都歇下来喘气。
十九日。
从天亮到天黑,双方仍就环绕成都恶战。
然后,双方都打累了。
然后,双方都歇下来喘气。
两日恶战,攻城一方死伤了不少人马,却毫无收获。
秦载赓急了。
王天杰急了。
龙鸣剑急了。
郝天民急了。
城外同志军的各路首领,都急了。
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像这样,死伤再多的人,他们也杀不进成都。
各路人马才想起要研究战法了。
十九日夜,天上是大半轮明晃晃的月亮。
怕城上炮击,郝天民的“北路第一标”各营都没有点灯火,只在各路口安置了眼线。想到明天又可能是一场恶战,郝天民派人把几个兄弟都叫到了中营。
在月光下,他那已满是皱纹的脸上爬满了焦虑。他对几个兄弟说道:“各位弟兄,十六那天折了天佑,这三天又折了不少兄弟,还好,你们几个都没事,让老哥哥心里也有点安慰。明天肯定又是一场恶战,弟兄们都要小心在意,别在出什么意外!我们现在就合计合计明天攻城的事儿。”
曾天德说道:“这北门里外的情形大伙都晓得,又是炮楼又是瓮城,还有这石牌楼,我们火器少,弹药又不足,只有那一门炮能打到城门,直接强攻正门肯定太难,而且还会死伤不少兄弟,我看得另想办法。”
“我看得把赵尔丰这龟儿子引出城外来打,要是在城外把他的人搞得差不多了,攻城就好办了。”王天成说道。
“他龟儿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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