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你爹年轻的时候身体其实还好,一路上自己能照顾自己,他是读书人,脑子聪明,有时候带队的都听他的。”老羊头似乎对张生十分佩服,“不过后来他说要去更远的地方,就跟大队伍分开走了,一直过了三四年才回来,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他不但回来了,还带了你回来!”
“带了我?”张灵康有些惊讶的问道,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也是知道牛氏并非亲母,但他从小就是牛氏带大的,对于亲生母亲反倒是没有什么期待,而张生也一直没有提过。
原本张灵康还以为,自己的母亲大概是原配,生产的时候过世了,如今听来却有些古怪。
老羊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自打了一个嘴巴:“瞧我,说这些做什么!”
张灵康却笑了笑,似乎不在意的说道:“我不是娘亲生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羊叔,你就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吧,我也不好问别人。”
老羊头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张灵康的那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说起来:“我还记得那一年是个好年份,大家都丰收了,真开心啊,家家户户晒谷子的时候,你爹就带着你回来了,说外头娶了妻生了子,也没有提起你娘,别人一问就黑脸,大家都猜你娘血崩去了!那时候你看着已经有七八个月大,却瘦的跟猴子似的,大家都怕你养不活。”
“你跟你爹长得像,一看就知道亲生的,你爹一个男人哪里会带孩子,你奶奶也去的早,那时候老是听见你在屋里头哭,不是饿了渴了就是尿了拉了。”老羊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来就有人劝你爹再娶一个,说起来,你娘还是村长家的给说的亲。”
听起来张生会娶了牛氏,大部分原因在孩子的身上,从残存的记忆之中并不难发现,张生对牛氏客气,温和,但绝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情爱爱。
若是张灵康来说,张生这一招害了牛氏的一生,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来牛氏却是活的开开心心的,除了父子俩的身体之外,她就没啥其他难过的时候。
老羊头说完沉默不语了许久,才又说道:“你娘这些年也不容易,人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你可别从哪里听了几句风言风语的,就对她有了成见。”
老羊头说这话,却是因为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嘴碎子传言,不是说牛氏命硬,克死了张生,就说后娘哪有什么真心,不然的话怎么她进门之后父子俩的身体都不太好。
但当年见过那个婴儿的人却心中明白,牛氏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力才能把那个猫崽子似的孩子养大。那些谣言实在是害人。
张灵康压根没听过那些谣言,不过还是点头说道:“羊叔,我心里头明白娘的好。”
老羊头见他目光坚定,这才微微放了心,他就怕自己多了一句嘴,反倒是害得这母子俩离心离德。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清楚就好。”
说完这话,他继续开始唱起那首曲子来,大概是草原传来的曲子,显得十分的开阔,在他们这样子的山区偶尔还能听到回应重合。
张灵康已经把那本天师道秘籍背的滚瓜烂熟,这会儿索性心中默念着,直到老羊头忽然拉停了马车,“羊叔,怎么停了?”
老羊头的脸色十分古怪,眉头紧锁:“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坎子坡。”
老羊头拉车拉了一辈子,早就把一路上的风景刻在脑中,牛车要走多久他心中自然有数,如今离开张家已经快半个时辰,怎么可能还没走出下河村的地界。
他脸色难看的说道:“按老牛的脚程,咱们也该看见城门了。”
上河村去往明城还需要经过下河村,但距离实在是算不得多远,坎子村就处于下河村和城郊的交界处,坎子坡上其实是个乱葬岗,以前打仗的时候不知道埋了多少人,如今太平日子久了,这一代也渐渐多了人气,但也没人敢过来开荒,最多就打一些猪草。
张灵康皱了皱眉头,撩开帘子打算跳下车,老羊头连忙拽住他,低声说道:“咱这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这大白天的不应该啊,这里也没桃枝!”
“你坐车上去,羊叔骂着人赶车试试,我听说过越是骂得凶鬼越是怕,就能走出去了。”
张灵康却反手按住他,笑着说道:“羊叔,你忘记我是天师府的弟子了吗?”
老羊头这才猛然想起,一拍手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可是天师府的小道长,难道还怕了这些神神鬼鬼的。”
张灵康笑着跳下车,安慰的嘱咐了一句:“羊叔,你留在车上别下来,看看我的本事儿。”
老羊头自然答应,在他们村里人的眼中,能够进天师府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张家的孩子有天赋早就已经传遍村子了,如今他倒是全然相信。
转过身的张灵康脸上却不轻松,在跳下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不是所谓的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力磁场,在那个磁场里头人受到了影响找不到出路,跟鬼神几乎都是无关的,真要是有鬼可以制造鬼打墙,那么人类别指望能轻松逃出。
张灵康抬头看了看天空,牛氏怕他迟到,吃了午饭就送他出门,如今正是下午末时,因为快要靠近夏季,阳光可还整烈。
这样的时辰可不利于鬼神出没,而靠近那个坎子颇之后,张灵康分明感受到了一种阵法的波动,只是不知道他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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