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试音
于是季子凌他妈发飙了。
她夺过盒子“咣当”摔在地上:“你哪根葱啊?这是我儿子!你就这么把我儿子装盒子里面带走?”
厉扬笑:“你就这么把你儿子摔地上去了?”
“哎呀儿子,”季子凌妈惊叫一声,“对不起妈妈忘记你在盒子里了!”
季子凌在漆黑的盒子里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冒星星,早把厉扬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轮到他妈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犹豫了。
一个如此不靠谱的老妈,真的能帮自己报仇吗?
季子凌从盒子里出来变回人形,张口就是一串国骂,厉扬很自然地跟他来了个无缝对接。听得季子凌妈那个狂放二逼女人也目瞪口呆。
一口气骂了个痛快,季子凌口干舌燥,从茶壶里倒了杯茶,一口闷了进去。马上皱起了眉头。
厉扬笑:“苦?”
季子凌皱着眉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怕“吃苦”,不管是刻苦学习还是苦茶苦瓜咖啡,一律敬而远之,这会儿嘴里的滋味难以言喻,一时说不出话来。
厉扬说:“乖,去车上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阿姨说。”说完补了一句:“别忘了你拜托给我的事儿。”
季子凌不是第一次被威胁,起初肺都快气炸了,但经不住次数多了习惯成自然,这会儿都快没感觉了,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就出去重重摔上了门。心道君子坑人十年不晚,你给老子等着瞧!
姚娇娇还在把儿子摔了的愧疚中,就被迫欣赏了一场超级国骂,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儿来,就看见儿子乖乖摔门走了。
这小子从小桀骜不驯,谁的话也不听,他爸三天两头地打也没见打出什么效果,杂志登出来搞基那会儿被他爸拿大棒子追了半条街,转天就当着记者的面儿公开承认自个儿是同性恋,差点儿没把他爸气死。
当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账的混账性子。
其实季子凌要是听话,不跟鲍华庭那狼心狗肺的搅在一起,被炸死变鸟这事儿可能也不会发生。
季子凌这么听一个人的话,她这个做娘的还是头一遭见,稀罕得不得了。起初还有点儿心疼自个儿儿子,但一转念,心想好不容易有个能治住他的人了,以后管着不让他胡作非为,说不定也是好事儿。
但很快,这念头就被她否决了。
因为厉向东的孙子厉扬单刀直入:“阿姨,我喜欢小凌,以后他就是我的人。我会一直爱他、帮他、保护他,请您不要再给他介绍什么女孩儿。”
季子凌妈被这句话震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叫您一声妈了。以后我会和他一起孝敬您的。”
“我……”
“妈,我先走了,小凌还在车上等我,”厉扬说,“这些日子我会派保镖暗中保护您,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请放心。以后我会常带他来看你的。”
“你给我站住!”
回答她的是“咔嚓”一声,比他儿子惊天动地的摔门声文雅多了,她却只觉得心里发寒。完了,她觉得她家王八羔子翻不出厉家小子的手掌心了。
得找机会试试这货是不是真心的,否则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厉扬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边噙着一抹笑:“不告诉你。”说着发动了车子。
“稀罕,”季子凌切了一声,“改天问我妈去。”
厉扬说:“随便。”
如果季子凌妈能给透点儿信儿,也省得他在小破鸟面前表白了。在小破鸟面前深情款款说“我爱你”那种傻逼场景,他就是想一想都觉得丢人。更何况那破孩子铁定来一句“爱我?别他妈开玩笑了!”之类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一定不能表白。
但是两个人要想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捅开那层窗户纸。厉扬想,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小破鸟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说我爱死你了快来x我吧。
想到这里,厉扬盯着小破鸟的眼神幽深了不少。
但素来神经大条的炸毛鸟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正在想怎么应付明天的阎王考核。
严崑甩给他的主题曲,歌名《一瞬的永恒》,是严崑本人的手笔,曲调悠远深邃,于细微处暗蕴柔情。开头节奏舒缓,到□□处节奏急迫,但每一个字拖得都很长,对于演唱者来说,难度不小。
孟清华早在他把曲谱拿回来的第一天,就用钢琴荼毒了他至少二百遍,并且把每一个小节拆开了掰碎了一点一点教给他。奈何跑调这种病顽固且强大,教了这么些天不但季子凌的演唱没有丝毫改善,连孟清华这种浸淫其中许多年的老音乐人都差点儿被他带跑了。
真愁人。
要是能早点摘掉面具,干回老本行就好了。想他那两年就是凑合凑合瞎演演,都能演出“治愈系王子”的美称,要是用点儿心……
不过眼下,还是把二十四小时后迫在眉睫的事儿给搞定再说吧。
他是真心想好好唱歌,而且严崑当音乐监制的机会难得,老畜生又很对他的脾气。他不想让老畜生失望。
但是跑调这种东西……
季子凌愁眉苦脸在家嚷嚷了一晚上,等到厉扬处理完手里的事儿,想去“安慰”一下小破鸟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被子一半在腰上一半在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几乎横亘了整张大床,露出两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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