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溪和战修在合欢院吵吵闹闹一晚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打着哈欠准备睡觉。
见战修收拾完东西准备走,重溪一把拽住人:“哎你干嘛去?”
战修努力瞪大自己那一双标志性的猫儿眼:”我回房睡觉去。”
重溪闻言就把人往自己屋里拽:“王府这么大,都这个点儿了你再从我这里走回去就甭睡了。来来来,凑活凑活咱俩挤一张床上眯一觉就算了。”
“哦。”迷迷瞪瞪的战修完全没听清重溪叨叨叨的说了嘛,只知道跟着重溪走。进了屋看见床,战修实在是受不住了一头栽到床上就睡过去了。
重溪也是困得不行了,把战修往里踹了踹发现没踹动,于是自己手脚并用的爬到里面去睡了。
说是眯一觉,等这俩人睡醒午饭点儿都过了。战修揉了揉眼睛一看日头,好么都快申时了!再一扭脸,吓一跳。
哪儿来的活人啊这是!
仔细一看——这不重溪么怎么跑自己屋来了?
战修战侍卫觉得这个点儿了无论如何也该起床了,就跟哄小孩儿似的打算把重溪哄起来。结果人重溪跟八爪鱼似的搂着被子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战修拍拍他的脸,重溪就往外蹭了蹭,接着睡。
跟小猫一样,扭扭蹭蹭的。
战修认为重溪是客人起不起无所谓,但是自己作为打工人员不能无故旷班,这个影响就不太好了,于是准备刷牙洗脸起床吃早(?)饭。结果刚要从床上爬起来就因为袖子被重溪压住又跌了回去,摔得那叫一个彻底。
重溪那张妖孽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数倍,战修瞪大双眼跟受了惊的猫儿似的。脑袋往后挪了挪,伸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刚才碰到的,那是啥?
战修盯着重溪的脸,从额头开始往下看,看到嘴唇的时候毛都炸起来了,“噌”一下就蹿了起来从床上蹦了下来。
重溪翻了个身继续睡,表示对于刚才发生的一概不知,就是梦里那个又软又温热的肘子自己飞走了。
战修站在床边惊魂未定,又怕吵醒重溪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就可怜兮兮的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不就亲个嘴么都是男人……
就因为都是男人才特么的有问题啊!
战修捂脸,无颜以对。
不过重溪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哦……
这么一想,战侍卫浑身舒畅,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小屋。
妈蛋哦自己干嘛了这是!
战侍卫捂脸,无颜以对。
等重溪在梦里追逐着香喷喷的猪肘子最终没有追到于是在梦里破口大骂终于骂醒了之后,天都黑了。
看了看天:“天还没亮啊。”于是倒头继续睡。
端着夜宵的战修把敲门的手放了下来,在门外站了会儿,发现里面安静的跟那什么似的,毅然决然——回屋。
特么的他要是在给重溪送饭他就不姓战!
第二天,天蒙蒙亮,睡眠过多导致晕晕乎乎的重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跑到井边打水,冰冰凉的井水拍在脸上让人瞬间就清醒了。重溪仰头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谁念叨我呢这是……”
扑棱棱——
重溪看到那只站在井边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鸽子,表情略扭曲。伸手要把那个鸽子抓过来把纸条取出来,结果那鸽子往后蹦了两步,把小细腿伸了过去,头扭到了另一边,一副不想看见重溪的样子。
重溪:“……”
好吧他大人大量不跟一只鸽子计较。
重溪看了那字条上写的东西,表情阴沉了下来,周围都在冒着黑色泡泡。
鸽子吓了一跳,“咕咕”叫着就要往上飞,让重溪一巴掌抽了下来,倒在地上躺尸。下人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探头进来,看见重溪回屋的背影和地上半死不活的鸽子,嘴角抽了抽。
“炖了它,做成鸽子煲。”
“咕咕咕咕咕!”在地上装死的鸽子一听见这话立马扑闪着翅膀往外飞,那叫一迅速。
重溪听见声音,也没说话,“哐啷”一声,关门。
明显的迁怒。
鸽子边飞边想。
战修忙完手头上的事(其实也没啥事儿)之后就往合欢院走,隔着老远就感觉合欢院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熟人勿进的强大的黑暗气场。
怎么了这是?!
战修不怕死的推门进去,就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蔫儿了,整个院子就好像是从地狱里捞出来的一样,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让人想要夺门而出。
没有人想呆在地狱。
这一次,战修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做性情不定,才真真正正了解了重溪这个人。
凭一己之力让天下各门各派望而却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当真是,重溪一怒,地狱森罗。
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重溪。”战修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往屋子里走,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结果就看到那人站在窗边,扭过脸,那张美艳如妖的脸,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隐在暗中。一明一暗,看得人心头一紧呼吸一滞,强大如战修,也生生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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