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谢铭谦和陈恒都tuō_guāng了上衣趴在两条长凳上。
陈礼没等他俩话音落下第一鞭便挥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挨在陈恒背上,陈恒没忍住“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因为陈恒是陈礼的亲弟弟,要罚也是从自己人开始罚起,没挨打的一个就在旁边数数,叫一声多加一下。
“三十!”陈礼挥鞭的时候谢铭谦喊出了数,因为陈恒叫出来了所以要多加一鞭,下一鞭还是三十。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都多少年没动过手了!”修颐他们在花厅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跑出来,上杉薰子看见陈恒挨打顿时心疼的不行,赶紧上来劝陈礼,“爷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他们都是好孩子,有什么不能说……”说着就要上去拦住陈礼。
结果她话没说完,陈礼第二鞭就上去了,谢铭谦在旁边又喊了声“三十”。这次陈恒没叫出来,死死的咬住下唇,面色苍白,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上杉薰子心疼得脸都白了,看着陈礼的脸色也不敢再上去劝说,苏淮生也把头转到一边,一手紧紧握住薰子的手。
修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闭死了眼睛不敢睁开,但空气里飘散的血腥味儿让他胃里一阵翻腾,直往嗓子上面冒酸水。
苏淮生见他要支持不住赶紧叫下人来扶他到一边的厢房里歇着,又吩咐去喊大夫过来候着,不管是哪一个,一会都是需要看大夫的。
修颐被扶到厢房里,躺在床上,鞭声和鞭子触碰到皮肉时皮肉绽开的声响还犹在耳边。谢铭谦还在大声的报着数,二十、十九、十八、十七、十六、十五……一声接一声,好似永不停歇。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礼会生这么大的气,他也从没见过谁家会这样体罚孩子。他对教育孩子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父母的赞许和老师的夸奖,从他以前的同学那里听到的最多也不过是打一顿屁股罢了。
这一刻他从心里泛起了恐惧,他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他永远都不能理解的世界……
9真·出逃
下午,修颐醒了之后盯着床顶的百子千孙的木刻雕花一时记忆有些迷茫,他好像不太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醒过来了……
胃里空空的抓挠着有些难受,坐起来之后才发现有个人趴在他旁边——好像是谢铭谦!
后背上已经裹了厚厚的绷带,不少地方还渗出了血来。谢铭谦的脸面对着他这边,眉头皱着,面色也不太好。打得真狠啊……他有些恶劣的想,叫你欺负我,遭报应了吧!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开心,按理说他也许应该幸灾乐祸才对。
“嗯……醒了?”谢铭谦听见修颐的动静醒了过来,他其实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背上疼的狠了,想睡都睡不着。
“嗯……”修颐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问:“很疼么?”
当然疼,鞭子是好鞭子,陈礼又是一手好鞭法。他下手有分寸,虽不会把人打坏,但是疼肯定是要疼上十天半月的。
“嘶……”谢铭谦想坐起来,结果一动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还行,就是看着吓人,小时候挨打的家常便饭。大哥下手已经很有分寸了,要是我哥来打现在我就不可能还趴在这了。”他怕吓着修颐,只是勉强安慰他,“来,扶我一把。”
修颐赶紧按住他,后面的伤口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怎么能再动,“你别动,有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止血。”说着就小心翼翼的从谢铭谦身上跨过去下了床出门找人去喊医生。
推开门就看见上杉薰子端着盆水从面前经过,水里飘着血丝,搭在盆边的毛巾上更几乎全是血。
她看见修颐出来边停下来问,“可是铭谦醒了?”又跟解释手里的血水盆子,“这是刚才陈恒刚才用过的,挨了打不好好养着还乱动,伤口裂开又出血了。铭谦应该没事吧?”
修颐被她这一连串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趁她停顿的空挡赶紧说:“谢铭谦伤口也裂开了,还渗了不少血出来,赶紧叫医生来!”
上杉薰子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盆扔出去,连忙答应着,“我这就去!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修颐你快进去看住他别让他再动了,我这就去叫医生来。”
说完她就赶紧稳住手里的盆快步走了,修颐觉得插不上手完全帮不了忙便只能听她的话回房看着谢铭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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