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潇思考了一下,“嗯,就那句‘一万年前,你用桃花镶成了我的骨’。”萧戎歌提笔而书,放笔于砚上待风吹干,“如何?”
剑潇欣喜得接过,难得见萧戎歌如此好说话,“再写一句吧!‘以骨骼为柴,皮囊为薪,燃一场人间烟火的华灿’。”
萧戎歌顿了顿,“你也要自焚么?”
剑潇反驳,“这叫涅磐。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剑潇竟然也耍起嘴皮子来了,萧戎歌淡笑着摇摇头,提笔缓缓而书,“我道你会让写‘独酌江畔’的句子呢,竟弄些儿女情长来。这可不像我们的剑公子。”
剑潇被他打趣脸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如此萧戎歌缓缓慢慢的讲,剑潇每天缠着萧戎歌身后听,竟有些入魔的意味,比如某日他忽然指着萧戎歌寝居后的大浴池和浴池边飘舞的纱缦问:“你建这么大的浴池是不是也想体会诗里的境界……几何着色,妙在娇憨无气力,红沾罗衫,一树桃花露半含……,忙将裙系,未曾由他窥妙处,一缕水纱,遮处何曾真个遮。”
萧戎歌顿时窘在当场,眉舒更是脸红得如一树桃花露半含,身边的侍女也是娇羞不已,吃吃含笑。
萧戎歌咳了声,“哼……那个,你们都退下。”于是眉舒等人含羞而退,萧戎歌看着剑潇清澈不解的双瞳,又咳了咳,“那个……剑潇,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
果然剑潇疑惑的摇了摇头,萧戎歌懊恼了:果然是小孩啊,连这个都不懂,自己是不是带坏小孩了?可是不说的话万一以后他要是再和别人说那岂不是……
“咳咳,那个剑潇啊……这首诗呢,是写汉成帝偷看他的妃子赵合德……嗯,洗澡的情形……”
剑潇忙点头,“我知道啊!”萧戎歌以为他懂了,就听他又道,“楚赋看到可约洗澡的时候就是这么唱的。你建这个浴池不是和他一样么?”
萧戎歌的脸都涨红了,他只知道诗全不懂诗里的香艳媚惑,若不解释只怕以后他又要乱说,鼓一口气说完,“当然不一样,这是写赵合德宠媚汉成帝在浴池里春纱半掩跳舞,你当着眉舒他们的面说也就罢了,日若是对其它的女子说人家还不以为你是浪荡子!”
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快,说完了就端茶猛饮,掩住自己脸上的尴尬。心中却想,若是剑潇真的和别的人说这话,无论是男是女,只怕这个纯真的小孩都要被吃干抹净了。
剑潇又疑惑了,“浪荡子是什么?”他从小住在山里,接触的人不过是师父,因而不明白。
萧戎歌再次窘了,“就是……随便调戏女子的,……就像楚赋那样的。”
剑潇想想,萧戎歌的侍妾美人比楚赋的还要多,于是问,“你也是吗?”
萧戎歌一口茶顿时噎在喉里!
再比如某次,萧戎歌讲到:可约幽幽低魅的对舒词道,你我早就有夫妻之实了,不是吗?
剑潇问,“什么叫夫妻之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5)
萧戎歌一噎,决定跳过不解释,讲到可约与舒词春风一度后,可约理首在舒词怀中低羞道,我又诱你犯罪了,怎么办?剑潇又问,“舒词犯了什么罪?”
萧戎歌再跳过不解释,讲到舒词求爱可约不满道,舒词,我很累。剑潇问,“为什么会累?”
萧戎歌无法了,只得道:“男人和女人‘睡觉’之后自然会累。”
剑潇一脸疑惑,“睡觉也会累吗?我睡觉怎么不会累?你睡觉累么?”
萧戎歌以手抵额,纠结不已,剑潇终于明白自己问太多了,于是保证道:“我不乱问了,你讲吧。”
于是萧戎歌再继续,“舒词看着怀中女子无比感叹,‘可约,你知道么,你生就一副销魂骨,只有一次,便令人终生难忘了……’”
于是乎好不容易说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析”,还没有说完便听剑潇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炸来,“什么叫销魂骨?你有销魂骨么?为什么只有一次就难忘?可约为什么愿意为舒词累?……”
萧戎歌简直忏悔无门啊,为什么自己要讲这个故事给他听呢?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思绪,“等你娶了妻子就知道什么叫夫妻之实了,……就知道,为什么睡觉也会累……”心里竟莫名的一痛,“……至于销魂骨么?”忽然想到那天荷塘游筏的情形,自己念念不忘得那少年的根骨,心里又是一阵绮思,“……你有。”
剑潇上下打量自己,“我有么?”自己怎么没有发觉呢?“只有一次便难忘么?”
萧戎歌知道他并不明白舒词口里的“只有一次”是什么意思,心里竟又是轻松又是惆怅,像对着熟睡的爱人的表白般的道:“嗯。只有一次,便终生难忘了。”
再比如某日忽然也从冰窟里弄来一窜冰做的风铃,对萧戎歌道:“你可会吹《独酌》?”
萧戎歌很想告诉他那是杜撰的,但看到他那么殷切的眼神竟不忍心,于是憋着一口气随便吹了个曲子,剑潇听后断言,“诗垠的功夫一定比你好!如果他还活着我就追随他去!”
萧戎歌窘了,敢情自己讲了这么几天的故事竟讲得他想抛弃自己?
半个月后萧戎歌终于把《桃花骨》讲完了,这天是在他的卧室,剑潇听完故事以后跑到脸盆边抱着盆大哭起来!萧戎歌被他那阵势吓住了,“你别这样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
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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