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鹤闻言,顿时用一脸钦佩的神情看着我,伸手对我翘了敲大拇指,然后掀开茶壶盖,用食指蘸了些茶水飞快地写起来。
我低头看他写的内容,却是:你可知为何我哥会将你带来此处?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尽管这几天我内心一直在琢磨这个疑问。
要说以乌衣教的势力和财力,什么样的娈、童找不到啊,为何偏偏要大费周章地从青楼里把我这么个出身低贱的小倌儿给弄这里来,而且来前还特意查了生辰八字?
找个娈、童玩玩又不是娶妻过门,有必要先合合八字的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叶惊鸿真的信这个,那也没必要再号脉吧?
这些疑点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于是索性就不想了。
如今见叶清鹤提到这个,心知他接下来必定会写出原因,于是连忙紧紧盯着他那根纤长秀气的食指。
却见他又蘸了蘸茶水,接着写道:听说他在练一门绝世神功,已至紧要关头,须得与血脉、生辰纯阴之人……
他写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脸上似有些发红,想了一想又写道:你懂的。然这可能对你身体不利,我很忧心。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那个韩青砚当初选人时不拘老少,不挑俊丑,原来他并不是给自家教主选玩物,而是给他选练功用的鼎炉!
这么一想,我也明白为何每次沐浴时都会在水中泡上些奇奇怪怪的药物了,想来那些也是对他修习的功夫有利的。
只不过,我虽然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泄功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叶惊鸿这种采阴之法对他是大大有利了,然而估计对我却是相当不妙的,搞不好的话,我这条小命说不定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凛,也顾不得蘸水,直接在桌上写道:很不利吗?会不会死?
叶清鹤接着写道:不知。你已是第九人。前八人三死五生,然生者亦体虚不堪,似命不久矣。
看了这行字,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呼吸不由得一紧,又写道:他们陪了教主多久?
叶清鹤写道:三到五月不等。
看到这里我方才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过我还是必须尽快筹划逃走的好,否则在这里待得越久,恐怕对我的身体就越发不利。
我在心里思忖着,转头看了叶清鹤一眼,只见他一双明澈的琥珀色眸子专注地凝视着我,目光中满是全无掩饰的倾慕亲近之色。
我不禁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叶清鹤看着我的眼光更加柔软,低声说道:“因为你是除了我爹娘以外,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真心对我好的人。别人是为了我的身份,为了我是乌衣教教主的弟弟,这才对我维持表面上的恭敬。然而却又因为我哥的命令,他们刻意疏远我,孤立我,或干脆无视我。只有你肯陪我说话,也只有你在看见我被我哥欺负的时候,愿意挺身为我出头找他理论。我这一生,可能都再也遇不上如你这般对我之人,所以,我不想看着你落得前八人那般下场。”
我看他神情真挚,知他这番话俱是出于肺腑,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压低声音道:“可是你告诉我这些,不怕万一你哥知道了会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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