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闻如玉突然就跳了起来,“喂,你先告诉我,今日是几月初几?”她记得走的时候是正月初一,大过年。
杨易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声开口,“正月十四。”
闻如玉惊了一跳,乐得直笑,“你就编吧,我走的时候明明就是正月初一。”如果现在是正月十四,那她中间的十三天都干什么去了,净空呢,不是说病重吗,好像还没有见到人吧。
杨易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闻如玉一眼,“明日就到安县,你可以随意拉个人问问,孤,没有骗你的必要。”
堂堂一国太子,用得着处心积虑的去骗一个乡下小丫头吗?
或许这个丫头有点不一样,不,应该是很特别,但是他好像还是没有任何理由去编一个和尚的是非吧,更何况,是把人编死这种事。
反正现在是不管杨易说什么闻如玉都没办法相信他,说净空死了,怎么可能,这也太他娘的扯了吧。
与杨易嘴战了三百回合,事实上只有闻如玉一人独战,因为杨易压根就不搭理她。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闻如玉才如愿以偿地吃上了三天以来第一口饭菜。
看着小桌几上摆了七八样小菜,闻如玉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找杨易聊天。
“那个谁,殿下,你是怎么把我绑来的?”以她的身手,不可能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况且,她要记得啊,她又没有得失忆症,这家伙肯定是开玩笑的。
如此这般,闻如玉美美地吃了一大顿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毫无形象地趟在车箱里,拿着牙签开始剔牙。
这肉太瘦,有点卡牙,在心底默默地抱怨了一声,完全不顾杨易那早已黑如锅底的脸。
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这丫头若是真的当了他的正妃,将来能把皇后那位置给坐好吗?会不会一毒就毒死一大片?皇宫里会不会每天都是尸山血海,又或者像是冷宫里的那些人一样,疯疯癫癫地整上一大堆人进去。
天呐,光是想想那场景,杨易的脑仁就一阵阵地抽疼。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勇气才看中了这丫头的。
闻如玉不知道转念间杨易就想了那么多,剔完牙齿居然就那样四脚朝天地趟在车箱里睡着了。
杨易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孤已告知于你,信与不信与孤无关了。”
话音刚落,扑凌凌一下从车箱窗口跳进来一只信鸽。
信鸽通体灰蓝,尾羽上有一撮红色羽毛,一看就知道是名贵品种。
其实,这就是杨易专用的信鸽,因为这种信鸽上的全是密报,也只有杨易一人才可以拆看。
所以,当杨易看到是这种信鸽时,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熟练地将信鸽身上的密报取了下来。
展开一看,只有寥寥几个字,‘高僧坐化,焚出佛舍利一颗。’后面画了一个表示请示接下来该如何做的符号,这是他与影卫们的暗语,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沉吟片刻,杨易将那符号撕下,顺手回了两个字,‘拿下’。
他没想到以净空的道行居然还焚出一颗佛舍利,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若是说摩罗方丈焚出舍利还好说,但是净空……
想了想,他还是想把这东西拿下,然后送与闻如玉保管,必竟,那是她在意的人。
……
如此,在闻如玉不知情的情况下,杨易又帮她拿下了一样重要东西。
别一边,华天南与林项东其实就尾随要杨易他们的车子之后,只是人家是太子,他们不敢跟得太近,又怕杨易这性格多变的人会对闻如玉不利,所以,他们只能一边跟着,一边不停地打听。
时间在滑行的支橇中缓籬eping,距离第二日清晨只有一步之遥?br/gt;
就在进入安县的一条十字路口时,杨易的雪橇车突然猛地一阵剧烈摇晃,惊醒中的闻如立即感觉到车箱在往天上飞。
“不好,有刺客。”闻如玉的第一反应是先呼救,因为她跟当朝太子同乘一车,暗地里肯定有暗卫护着,她这么一叫虽然提醒了敌人,却也提醒了自己人。
果然,闻如玉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外面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的声音。
“主子先走,我们断后。”还来不及掀车帘,就听得外面兵刃相见之后,四道呼吸声突然接近车箱。
闻如玉只感觉身子一热,瞬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车箱在一阵翻转之后趋于平稳。
杨易面色不改,抱着闻如玉犹如抱着一只受惊的小猫,身上气劲一荡车顶就整个飞了起来,黑色狐裘大氅飘荡间,闻如玉已被他抱着跳到了一颗树稍之上。
足间轻点,树稍微荡,双方人马打得天昏地暗,完全分不出哪方是哪方。
闻如玉牢牢抓住杨易后背上的衣裳,一边摇头一边叹道:“啧啧啧,这身手,你是得罪到同级别的人了吧。”
无视掉闻如玉那戏略般的目光,杨易抿唇道:“净空真的死了。”
以杨易的口吻,就算是开玩笑,看上去也有可能像是宣判死刑,反正她才不会信呢。
见她又是这副不信的模样,杨易沉了沉眸子,又加了一句,“他焚化后的佛舍利七日后到上京孤送于你便知真晓。”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带她先进安县,然后让她先接受这个事实再说。
感觉到腰间又是一紧,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杨易已带着她掠过几丛树丫,耳边除了呼呼风声,就是杨易那带着湿热气息的黯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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