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荼觉得他简直像被抽了骨头,但转念一想,可不是被抽了骨头嘛。
虽则没有刻意柔媚,但这样依赖的姿态的确别有动人心处。凶荼抱着他,绕着修长脖颈舔吻,又印下齿印,终于也懒得起身,只带了几分好笑几分恨恨地拨弄文华熙体内象牙的男形,直弄得对方扶住他宽阔肩膀抽噎着惊喘,才算满意。
接着打了个响指,便有人抬一具琴来。凝然流光,空谷弦音,正是文华熙修复一新的瑶琴。
“怎么——”文华熙方欲笑言谢恩,眼神扫过续上的琴弦,顿觉体内有千片刀尖扭着螺纹旋转,飞快将他削成一片血河。
他的手脚顿时断了线,张着口只是发不出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筋骨啊。
凶荼拨弄着他的头发,甚至颇为体贴地将他放平,起身随手一拂:“唔,还不错。音色流畅,听说仙骨做弦,恒河沙数之劫亦不腐。恐怕琴都蛀了弦还在,怎么样?不试着弹一弹?”
他的语调如此轻松:“本王可是花了大力气找人雕磨成功。”
文华熙嘴唇翕动,不知是药力灼热,抑或体内太过冰寒,他只觉眼中有水迹不受控制地被催化。他朦朦胧胧地抬手推拒,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
凶荼轻描淡写地看着那双弹琴的手,即使是被手镣铐住也很美,仿佛那才是它本来该有的样子:“这可不是在‘请’你同意。”
他的确是宠奴隶宠得稍稍过了头,但那又如何?
只要狗是不敢稍有违背的狗,便给它纯金的笼子又何妨。
不过是主人兴之所至的装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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