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许长安挑完鱼刺,一抬头就发现如意不见了。
“如意呢?”许长安问。
楚玉眼神不自在地闪了两下,而后他像是突然灵光一现似的大声道:“他去如厕了!”
打着饱嗝出现在雅间门口的如意:“……”
面对许长安“你去茅厕吃了什么”的目光,如意无所适从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木着张脸,默不吭声地坐回了原位。
虽然觉得两人反应有点奇怪,但许长安并未往心里去,毕竟小书童到了知少慕艾的年纪,有点小心事委实再正常不过。
用过膳,许长安拎着打包好的点心,特地去了趟百花居。
百花居,听名字像是销金窟风月所,实际上却是正儿八经的花卉铺子,专司各种花卉相关的物什。
现在上肥的确是晚了,但是再不开花,牡丹的花期便要过了。想到至今花苞都还裹得紧紧的青龙卧墨池,许长安有些着急。
他彬彬有礼地跟店铺老板说明了来意,结果老板反而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您当真要促使开花的花肥吗?”老板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许长安颇为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这个十分正常的要求有哪里是需要被怀疑的。他略微颔了颔首,道:“当真。”
大概是没见过几个许长安这么奇怪的客人,直到许长安拿了花肥走了,老板还在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目送他。
许长安回了府,让丫头把点心给他娘他嫂子送去,又打发如意回一墙之隔的他二叔府邸,之后让楚玉上房梁把花盆取了下来。
用特制的工具松了松土,许长安打开纸包,将粉末状的花肥均匀地倒入花盆。
“会不会少了点?”
许长安有些犹豫,他不清楚花肥的效果,担心少了起不了作用。
许长安想着再洒点花肥,隔壁许道宣无所事事地板着指头等书童回来。
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只除了晚上许长安睡得不太好。
他又做梦了。
身穿墨紫色牡丹花纹锦袍的美人,侧卧在太师椅上,光滑如锦缎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半搭在他深深凹陷下去的腰间,一半斜斜地自他单薄的肩膀滑落,蜿蜒地散在太师椅上,稍稍遮住了那双朦胧而勾人心魄的眼睛。
美人小半张没被长发遮住的侧脸,泛着旖旎的绯红,他形状优美的嫣红薄唇微微张着,剧烈又暧昧的喘息,源源不断地从中溢出。
许长安不小心听了个热血沸腾,他直觉身体下方有某样东西,正逐渐不听指令地抬起了头。
“过来。”美人声音沙哑得厉害。
许长安不受控制地走了两步,又堪堪停住了。
美人见许长安半天没走过来,便颇有些不耐烦地扬手做了个动作。
——他把衣带解开了。
浓郁的,幽密且诱人的香气,和隐在衣袍底下,若隐若现的白皙修长双腿一起,形成了嗅觉与视觉的双重攻击,瞬间将许长安杀了个色令智昏。
许长安不再踌躇不前,他仿佛顷刻之间就化身为狼,猛地朝美人扑了过去。
这回梦里的美人不知怎的,竟像是十分焦急,没登许长安倒在他身上,他已经先伸手扯住了许长安的衣袖。
滚烫的温度自手腕上传来,没等许长安生出别的什么念头,美人已迫不及待地一拉一拽。
许长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意识回炉,他已经被美人压在身下了。
而后带着幽远香气的吻落了下来。
察觉到湿滑舌尖的试探,许长安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牙齿。于是温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大肆掠夺他呼吸的同时,攻城略地包骚刮着。
唇舌交接的暧昧水声响起,来不及咽下去的液体自许长安嘴角溢出,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晶莹的银丝。
许长安还没从美人嘴唇离开的失落中缓过神,就再次察觉到了炙热柔软的嘴唇——美人吻住了他锁骨。
敏感部位被一再啃咬,许长安按耐不住地扬长了脖颈,他恍恍惚惚地喘息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剥光了。
雪白的里衣静静地蜷伏在太师椅下,没过多久,一件墨紫色的锦袍轰然落下,将里衣一丝不漏地笼罩住了。
坦白来说,如果美人最后没掏出和许长安性质一样尺寸相差悬殊的东西的话,许长安会觉得这的确是个美梦。
再次从险些被美人强上了的噩梦中醒来,许长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约莫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他这回竟然记得美人衣服是紫色的。
“跟我养的牡丹花颜色一样。”许长安嘀咕道。
随即,他听出了吵醒自己动静的来源。
隔壁许长安二叔的府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惊天动地的砸东西声中,许长安居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许道宣的哭声。
“谁有本事能弄哭他这个祸害?”
这个念头自许长安脑海一闪而过,不等他穿好衣服去看个究竟,噩耗已经先一步到了。
如意死了。
许长安一语成谶。
然而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如意死讯送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另外一位,许长安和安子晏都认识的人,被人从曲江池里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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