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又笑了,不再光滑年轻的手掌轻轻的拂过我的头发,好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又卡在了口中唇内,无法出口。
我怔怔的看着她的笑,忽然有点害怕,因为今天得到的笑容太多了,已经是从前好几年的总和,这会不会透支了以后的份了?我想叫住她,告诉她我一天之内不需要你这么多的笑容,可以先垒起来,一年一年的再给我吗?
不过我还来不及叫住她,她已经关上了柜门。
霎时间,柜子里暗了下来,像是隔绝了一个阴暗又逼仄的世界给我。
柜子对于我十六岁的身体来说还是略显狭窄的,我在里头只能蜷缩起来,像是一个球一样,这样的动作一旦保持的长久,就会产生不适感。
我还闻到了木柜子腐朽的木屑味,因此,我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尽量紧的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偶尔轻轻地用嘴巴来呼吸,这样做的后果却是阴冷腐朽的味道仿佛从嘴中吸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循环,却怎么也无法再从嘴吐出去,那种感觉。
像是整个人也被这柜子同化了,一起开始腐朽了。
我捂住嘴,睁着眼睛在黑暗之中盯着柜门看。
我竖着耳朵,隐约听见了老女人的声音她似乎是在给谁开门,嘴中喊着“来啦”,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像是有几个人走进来了,然后是老女人操着一口虚伪的掐出来的嗲音招呼他们。
“琴芬,你那个细皮嫩肉的儿子呢?”其中一个声音较粗的男人问道,似乎还拉住了老女人,她哎呦了一声,“不是让你洗干净他等着大爷们给他□□的吗?”
老女人声音变也不变的撒谎,“那个皮小子,我哪里管得住他啊,早不知道跑到外面那里去了,我是找不着他的……”
“哼!”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相比前一个来说他的声音偏细,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我看啊,琴芬是舍不得把她娇养了这么久的宝贝儿子给我们呢吧,觉得我们糟-蹋他了?嗯?”
……
然后是老女人一番赔笑,那群人仿佛也知道今天是看不到也吃不到那个小子了,于是没两句也放过这个话题了,他们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仿佛是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过来。
老女人也许是也怕他们找到自己,于是在门口拦住了他们,“不是这里,大爷们莫不是忘了,应该朝这边走~”
“我们知道,”那个声音较粗的声音说,“只是你那儿子的房间吧,怎么看不到你儿子,难道连他的房间也见不得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让开!没听到大哥说的吗?”另一个声音较细的男人道,“大哥是想要在你儿子的房间试试而已,这都不明白?!难怪只能做这一行!哈哈哈!”
老女人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她的声音已经有点不稳了,不过她还是维持住了笑容,“臭小子的房间的床太小了,哪有我房里那张床舒服啊……”
14.
我侧着脑袋努力听着相隔一个柜门的声音,他们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如今外头的情景。
我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了为什么老女人要这么急的把塞到柜子里的原因。
可是我不明白,老女人为什么会没有把我交出去呢?在她的眼中,一个总是违逆她想法而且还叛逆的辍了学的倒霉儿子有客人能看得上,她不应该欢天喜地的交给他们换钱吗?
可能是老女人在我心底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就像我自好久开始就不再用那个词称呼她,而是用“老女人”叫她一样。
她……
我在黑暗的柜子里歪着头思考,我可以这么想吗?
她……还是爱着我的吗?
最终老女人还是同意了他们,我想就算她想反对也没法斗过这帮成年男人吧。虽然她心里知道她的儿子正在这个正对着她儿子床的柜子里,外面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也没法像电影之中用异能将她儿子转移到千里之外。
有些事情是没法改变的,就像是命运已经按既定的轨迹运行了下去,它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愿望而改变它的轨迹的。
事实上我对于老女人的“表演”已经算是很熟悉了,自从很小的时候不小心撞破过她的工作,也怪她招待顾客的时候忘记了关上她房间的门,所以我并不明白老女人有什么“被儿子目击”而感到羞耻的理由。
我抱紧自己,双手也从嘴上拿了下来,木柜深深的腐朽味立刻像密密麻麻的蚁群一般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听见外头的那些声响,无助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同时我又想要捂住嘴,因为我不想再闻到这股随处不在的让人呕吐的腐朽味道。
外面柜门所无法阻隔的声音渐渐不像是从前平常我所听到的那种样子,我想要出去,但是不知多久蹲坐在柜子里的双脚早已麻得不听我的使唤了,就像连同我的心脏也麻木的冰冷着。
我还是选择捂住了我的耳朵,但是没有用,不管我多么用力的塞紧它,还是好像有不断不断的声音传到我的心里,那种渐渐微弱的呼救声,还有,渐渐消失的温度。
我的脸颊冰冷无比,我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轻轻触摸上我的脸颊,然后我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原来,在不知何时,也许是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泪流满面。
15.
当我摸到我满脸的泪水的时候,我是诧异的。
因为我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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