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指骨,隔着衣料依然滚烫着皮肤,此刻,它是否也成为了血液的鲜红色呢……恍惚中,苏泽夏听到窗外传来飘渺的歌声,在这寒凉入水的夜里,遥远而悠长。
黄泉碧落,近在咫尺。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加癫狂甜美的事情了。
巫民
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让苏泽夏开了眼睛。转动滞涩的眼珠,打量着周围,还是那张沙发,不过,身体上多了一条毛毯。
苍术不在。
这一夜,苏泽夏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过去的。睁眼闭眼之间,全是鲜血。可是现在,米色的沙发,褐色的的毛毯,衣服上,皮肤上,干干净净,昨夜的漫天腥红仿佛只是黄粱一梦。有些疑惑地坐起身,这才尴尬地发现,皮带和拉链是拉开着的,双腿之间,一片粘腻腻。
苏泽夏满怀苦涩地走进卫生间,把衣服一件一件脱去,塞进洗衣机里,打开花洒,热水迎面而下,手拂上双腿之间的柔软,细细清洗着。
热水的冲刷下,昨夜里,男人的触感,瞬间袭来,骨感修长的手指,略有薄茧的手掌,就像现在这样,上下抚摸着,每滑动一次,都带来从未有过的性¥体验,男人的吐息仿佛就在耳边,依然那么清晰,强势,腿间某种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复苏,渐渐地,硬@挺起来,“恩……”苏泽夏低低喘息了一声,猛地以背抵上墙壁,直至瓷砖冰冷的寒意驱散身体内某种炽热的悸动,良久,他颓丧而又懊恼地骂了声,“妈的!”
这骂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同性间的性7行为,虽然在当今的社会并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作为医生,他更了解这样的生理需求,自己虽然不会特意回避,但还算是中规中矩的,没有性¥伙伴,却并不禁欲,偶尔zi慰,但脑子里总还是幻想的是女性,以自己正常的性取向来说,竟然有些迷恋于那男人的触感,这让苏泽夏迷茫又费解,难道该是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
被那男人诱惑着喝了他的血……诱惑?苏泽夏摇了摇头,把水温调凉了一些。人们总是把半推半就而成的事情,说成是被诱惑。苏泽夏并不这么认为,没有诱惑,做了就是做了,不存在半推半就,只存在“是否正视”或这说,“是否发现自己内心里真正的意愿”。诱惑,只是人们无颜面对自己内心的另一个自己的说辞罢了。
苏泽夏也算是个成年人了,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也没有必要装贞洁烈妇,快感实实在在是存在的,享受也是实实在在的。现在,此刻,他很清楚自己对于性的渴望,以及,夜晚里,男人鲜血的气味。
正是因为如此清醒,才让他更加迷惑。是自己变了,还是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脏像是揪在了一起,难以舒缓,又吁出一口气,苏泽夏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昨晚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真的是单单身为骨泣的相互吸引吗?可是自己没有死,并不算是真正的骨泣,真正的骨泣,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你就这么一直陪伴着我吧。”苍术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大脑中回响,苏泽夏怔怔地反复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这个冷傲的男人,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可是,怎么也回想不不起来他当时的表情。
苏泽夏更加的迷茫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男人给予自己的,渐渐已经超出性命这么简单……而且,下周三,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到时候自己还能够像以前那样坦然的面对吗?养魅之人的气息,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隐匿起来的…已经…不可能再有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离周三,还有三天。对于真相,苏泽夏心底开始恐惧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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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扯出一条浴巾,裹住下半,三月份的天气还是冷的要命,这才急急忙忙出去找衣服。
门刚一推开,就看见伫立于门外挺拔修长的身影,苍术站在门外,眉如墨画,眼角飞扬,抿唇含笑,手里拿着的,是一叠苏泽夏的衣服,
苏泽夏的目光避开苍术的脸,尴尬地说了声“谢谢”,一把夺过衣服,迅速闪回浴室,“淡定……淡定……”苏泽夏喃喃自语,脸颊烫红,心跳如鼓,强迫自己忘掉昨晚旖旎种种,手忙脚乱地展开一件件衣物,内裤到外套,一件也少,穿上衣服,苏泽夏心情更加复杂,越来越猜不透苍术在想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忐忑地推开门,苍术果然还站在门外,,不语含笑,看着自己。
这笑容让苏泽夏觉得相当诡异,一夜之间,苍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往常脸上吊着的妖邪蔑视的笑容里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温文的味道。
苏泽夏抖了一下。低头从他面前走过去。跪在沙发边,胡乱收拾了下物什,说道:“一会我去医院,你去么?”
“去。”低沉磁性声音只有一个音节,却是沉柔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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