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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横尸街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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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喧嚣繁华,车道上零零种种挤著各式的车辆,这不,又堵车了。什麽宝马,什麽法拉利,奥迪,纯属显摆显酷,在这拥堵的城市街道上,名车的时速就是一幌子。
少年淡然瞥过排著列队,大大小小停滞不动的“箱子”,拐进幽静的小路,顿感清新了不少。
秋季,有抹萧瑟,路边的梧桐树如同人到中年的大叔,光脱秃干,可怜兮兮的挂著几片泛黄的树叶,藕断丝连,一吹,昙花易散……
黄昏洒在枯叶上,泛著金色,好似步入终点前的最後一点光辉……
少年身穿一套群青色校服,消瘦的身影在男生中略显矮小单薄,他宛似一支冬天里的水仙,净美,却冷豔。墨黑的短发微卷凌乱,显得有些颓废,白玉的脸上戴著一副不合适宜的眼镜,书呆子气浓郁。
手拿,另一手拎著便利袋,轻轻迈著步子,慢慢走著,时不时有一辆自行车从身旁踩过。
几米外,一只手臂穿过步行道的花丛,躺在水泥地上。少年无动於衷,跨过它继续走他的路。
类似的事情他一天不知要见多少次。徘徊在街边的孤魂野鬼,形色各异,什麽样的都有。他们大多都没什麽恶意,就像刚才那个,要是有人碰巧踩上它,也就摔一跤罢了。他能看到,但没兴致干涉。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路边,一个女生有些歇斯底里,梨花带雨。少年不禁望了望,只因为那句似曾相识的话语。
“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你承诺,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站在她面前的男生满脸不屑,好像女孩的眼泪对他而言,就是春天里的几滴细雨,落在身上无关痛痒。
这年头什麽都会缺,就是不缺负心汉。
转回头欲想走开,却被某样视物吸引了注意力,少年再次瞥了眼。
一个面色铁青,嘴唇发黑的女鬼坐在男生的右肩上。她头发散乱,似是百年未有清洗的钢丝绒,刘海遮住了双目,看不清表情。
人人都说,被恶鬼缠,印堂发黑,命不久矣。其实也并非如此,被恶鬼缠身,的确是命在旦夕,但不会印堂发黑。就如这个男生,神采奕奕,与夕阳下的秋叶同样光鲜。
不过,知道又怎样?不关他的事。再者,说不定这女鬼就是男生的前第几任女友,被纠缠,也是他自食恶果。
“你这女人怎麽这麽烦人?怪不得我见了你就恶心!闪开闪开!”男生丢下狠话,猛力推开女孩,大跨步翻过街栏,快速横穿马路。
“嘀嘀──”尖锐的刹车音划过天际,冲撞的声响令人心颤。
“啊啊啊啊啊──!”女孩惊恐的惨叫,引来为数不多的路人围观。
安静的小道不再静默,乱成了一锅粥,唯有少年从始至终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张望,悠悠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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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曳著人影,随著天色渐暗而拉长。走进胡同,“滋滋”的油锅声从四处传来,弥漫著烟香和高温。
石库门楼房,即使在这座城市也成了稀有产物,要不是政府保留,早就没了踪影。比起外面现代化的建筑,这里已然是另一番景色,别有洞天。
打开楼下自制简陋的木信箱,取出订阅的杂志,“啪嗒”,有东西被带出,掉在了地上。
少年诧异著弯腰捡起。是一封信,上面写著“夙远漓收”。轻轻一叹,拿著杂志和信走进阴暗的楼道,老化的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站在尽头,开锁,“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房内简单的很──单人床、老式书桌、椅子。小小的空间却是一片空荡荡,地上放著一盒纸箱,显然屋主人准备搬走了。
坐在书桌前,盯著信封看了半晌,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就算不拆开,他也知道这是谁写的。
没有朋友的远漓,会寄信给他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入了十七岁,他便离家搬来了这里。两位长辈当然担心,只是拗不过铁了心的少年。这信,也是劝他回家的吧?
不过,尚未成年的他没有收入,已经付不起房租,自己又不想多花父母的钱,只得住宿在学校了。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这条路是相当不明智的。在学校的时间越长,与他人接触的机会也就越多,麻烦,自然而然跟著来了。
这……是最後一世,过了,便再无所想所愿,一切都将结束。
今次会是怎样的死法?以这个身躯的体质,应该是病死吧?掐指一算,意外的,居然周末便是自己的忌日。
没错,现在的身体带著重病,不过,应该还未到膏肓之时,难道……将要发生什麽事吗?
这样也好,不会被那个人追上了……
第八章:横尸街头(二)
远漓的物品不多,该放的不该放的都装进去也不过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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