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席泱快点回到那个远离尤漠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墓碑之前
时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和他有着一样的经历,能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看着亲人沉默着悲伤的姿态,这听起来就像是个玩笑。
母亲和妹妹去世之后,他基本就没有给过时离什么好脸色,在他的印象里,时离应该是非常害怕他的,但是他死之后,时离表现出来的悲哀让他格外的不适应。
现在站在那个冷冰冰的墓碑前的时离也让他看着十分的光火。
他明明就站在这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几句话把时离从墓碑前支开后,时缺慢慢在那块墓碑前半跪了下去,黑白照片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陌生感,他看着,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是尤漠的,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习惯每天早晨洗漱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这张本来不属于他的脸。
阳光照在身上,久违的温度在男人慢慢睁大眼的时候才像是有了触感。
时缺忽然低下头去笑了出来。
他已经死了,躺在厚实的泥土下,再也不可能醒过来,就像已经过去的时间不会再倒流过来一样。
“来祭拜?”一个陌生的声线从一边传来。
时缺放下手,抬头看向来人,褐色的墨镜让眼前多了一层深色,来人的眉眼轮廓比常人来说要深邃一些,身材高挑,是个帅气的混血儿。
话还没有说出口,来人已经在时缺面前蹲了下来,手伸出来,把下意识往后退了些的时缺脸上那副墨镜拿了下来。
“呦,尤漠啊。”来人眯起眼,略深的轮廓让他的笑容显得意外的难以捉摸。
时缺把围巾往上提了提,站起身,斜眼看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的男人,语气带着冷漠:“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不知道尤漠认不认识这个男人,所以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男人的话,男人丝毫没介意时缺的语气,转了视线去看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没想到来这里正好撞上你而已……”男人用墨镜抵着下巴,下巴微微扬起,“被杀的人没死,开枪的人却先死了,我很好奇你来这里是什么心态。”
男人话语间的意思像是在告诉时缺他对时缺和尤漠的事很了解一样,时缺瞥了他一眼,确定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由诧异起男人的身份来。
他回去之后需要找人套问一下尤漠的人际圈了,这些天呆在医院里,见到的都是一些不能轻易露马脚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你和时缺很熟?”时缺淡淡的问。
男人稍稍睁大了眼,最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没有拿墨镜的那只手撑在了地上,骨节分明,微微颤抖。
忽然间又收敛起了所有表情。
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按上时缺的右肩,大拇指正好按在了那个已经结疤的伤口旁,时缺没有动,他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在飞快的筛选这个男人的可能身份。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时缺的右肩,眼底渐渐漫上了一种狂热,连着按着时缺右肩的手都加大了力气。
他一字一顿,“我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他朝着你这里开了一枪。”男人翘起唇角,眼睛里带着某种说不清的阴暗,“如果他能朝着我开一枪,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快-感。”
时缺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把男人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语气里带了嘲讽,“疯子。”
男人眼神一动,忽然反手抓住了时缺的手腕。“我就是疯子。”他舔了舔嘴唇,笑起来,“你刚刚的表情和他真不是一般的相像……真是让人愉快。”
时缺心底一沉,厌恶翻涌了出来,他甩了甩手,没有把男人的手甩开,“手。”
“嗯?”
“放开。”
男人低低的笑了出来,时缺稍稍眯起眼,侧过脸,斜斜看着男人的目光带着轻蔑,“疯子,如果我说我可以学时缺的样子给你一枪子,你放不放手?你知道,我是个演员。”
男人越发的兴奋了,却还是没有放开时缺的手,时缺不耐烦的抬脚就朝着男人踹了过去,趁着男人躲开的功夫,迅速收回手后退了几步。
变态。时缺沉着脸,这是他在几年前把这个词送给席泱后,第一次也把这个词送给了其他人。
惊讶在男人脸上只停留了一会儿,很快他又抬起手,覆在脸上笑了出来,时缺漠然的看着他,心里开始思索要不要离开。
男人在笑够了之后又朝着时缺走了几步,没有要再次抓住时缺的意思,只是离他近了些,微微倾了上身,当着时缺的面亲吻了一下手里的墨镜。
他咬了咬镜架,虎牙露出来,“到现在还没有自我介绍,真是太失礼了。”
原来是不认识的人。
时缺微微挑了眉。既然是尤漠和他都不认识的人,看来这个人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然不至于会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追到这里来和作为“尤漠”的他说话。
男人摆弄了一下镜架,“我是魏白,等你工作开始了,大概不久我们就会有机会碰面。”
他撅起嘴唇,眼神暧昧的,“这副墨镜我就收下了,下次再见面我会回礼的。”
时缺笑笑,没说话,至于魏白,他像是已经玩够了,转过身就朝着一边下山的楼梯走了过去,拿着墨镜的手还抬起来朝着时缺挥了挥。
时缺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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