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措笑眯眯的:“小泱。”
席泱闲闲的应了一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朝着席措走了几步,才看到了站在自己和席措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那个人。
“……”席泱站定,视线朝着旁边斜了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给时缺找了一个地理位置多么美妙的房间。
席措似乎欣赏够了席泱憋屈的表情,清咳了一声,把两个小辈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下去吃早餐。”
没等时缺和席泱回答,席措就直接朝着楼梯走了过去,时缺一个眼神都没给席泱,跟着席措走了几步,肩膀被人拽住。
席泱跟上来,凑在时缺耳边,低低的说了声,“抱歉,昨晚走廊很黑,我没注意到是这个房间。”
时缺还是没有看席泱,表情寡淡着。“你觉得我住这个房间他没有插手?”
席泱一顿,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接着问:“昨晚有没有受到惊吓?”
“没有。”
“我会尽快让你回去的。”
“但愿。”时缺唇角弯了弯,带着些玩味的弧度。
席泱看出时缺眼里没有丝毫信任,也选择性的忽略了,他并不想为了这种事和自家哥哥争执起来,如果到后来又牵扯出来时缺的事情,只怕自家哥哥会更加生气。
席泱家的家教并没有很严,比起吃饭时还在和席措夹枪带棒说着话的席泱,时缺的举止显得优雅多了。
席措偶尔看看坐在一边安静的吃着饭的尤漠,微微笑笑,眼里没有什么笑意。
“小泱,这几天你老实呆在这里,等宴会过了我再考虑让你回去的事情,公司的事我会让人处理。”席措放下碗筷,看向时缺。
时缺察觉到他的视线,慢吞吞的放下了筷子,抬起眼,席措眯起眼,眼角的皱纹深深,带着不怒自威的严厉。
“阿漠吃完饭之后到温室来找我。”他顿了顿,“小泱去房里休息,不准跟来。”
“知道了。”时缺回答。
席泱咬了咬筷子。
时缺扫了席泱一眼,席泱垂着眼,脸颊微微鼓动,在席措面前憋屈得只敢虚张声势的样子意外的好笑。
席措抬了抬下巴,给了席泱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离开了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 时缺【若有所思】:原来席泱还有不敢惹的人。
席措【笑眯眯】:他肯定是不敢招惹他家老子的,阿漠啊,多带着他回来转转,我给你看他更多憋屈的样子。
时缺【微笑】:不用,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宴会之前(一)
“不去房里休息?”
时缺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身后几米开外一直跟着自己的席泱,后者一脸淡定,侧开脸看向一边的小草坪。
“爸的话听听也就够了。”他低声说。
时缺收回视线,“小泱,回去。”
席泱一窒,还没说话,时缺就加快了脚步,一副明显不想他跟上的模样,走出去好远,也没有回过头来看还站在原地的席泱。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哥哥对不重视的人态度都是冷冷的,但是早就习惯了尤漠对待自己的态度,突然之间变成路人模式,席泱到现在还没彻底把自己的心理准备调整回来。
温室在东侧住房的后方,从餐厅走过去的路是一条花廊,时缺出了走廊,温室的门刚好被打开,端着茶水出来的仆人看到他,微微低了头,说:“尤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
时缺点点头,仆人就离开了。他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他背后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席措的夫人喜欢花,从来fēng_liú成性的席家主自从娶了席泱的母亲之后就收敛了起来,唯独宠爱她一个人,不过之前欠下的fēng_liú债还是让他遭了报应,结婚后还不到五年,那位备受宠爱的女人就永远离开了他。
之前时缺之所以和席措聊得来,就是因为时缺摸清了席措夫人的喜好,送了席措一盆珍贵的花株。
“阿漠。”正蹲在一株花前的席措听到了时缺走近的声音,稍稍抬起了眼,“过来。”
时缺听话的走过去,席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脱下了风衣只穿着一件薄毛衣的时缺,过了一阵才移开视线,拍拍手走到一边的水槽那里洗了手。
“跟我过来。”
“嗯。”
席措带着时缺走了一段路,路尽头的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就进入了时缺的眼帘,简单干净的桌面上放着几个茶杯,外形也是格外的朴素。
席家家主又回头打量了时缺一阵,才在石桌旁边坐下,敲了敲桌子,“坐下。”
时缺顺从的坐下,又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席措,席措没有接,时缺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阵,还是把茶杯放在了席措面前。
他笑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甚至平静的抬了抬手,说:“席先生请用。”
之前席措对他表现出来平易近人的态度是假象,他早就有预料,席家家主容不得自己的儿子会对外人重视到敢冒犯自己的地步,却又不想因为尤漠和席泱争吵,才勉强在席泱面前装出了一副不会欺压尤漠的样子。
现在才是席措对尤漠摆出真正态度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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