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雾散尽,却见虺柰娘唇角血迹淡漫开来,脸色苍白,明显是力不从心。此时看着沈鹿鸣和苗秀儿,眼里便见得说不出的千头万绪。苗秀儿看着她,一声“师父”脱口而出,而后眼底泛起了委委屈屈的泪花,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师父”,还是别人所谓的她娘。
虺柰娘看见了她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秀儿,是真的。”
苗秀儿不知如何开口,却听虺柰娘道:
“快走!秀儿,你快走!”她眼里严肃万般,“五龙坛虽少有处死刑法,但你绝不可被他们抓到!否则在这蛊牢里囚禁终身比死还难受!”
苗秀儿既然是独龙坛的继承者,自然亦是有罪在身的。闻言虽微微一怔,但看到大祭司冷冷回眸的瞬间,却只感觉小腿一软。
大祭司淡淡道:
“你当我五龙坛只会办些祭典的么?出来。”
他话音一落,苗秀儿只觉颈上一凉。
刚刚消失的黑衣半妖,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一柄断剑架在她颈上。
第五十九章:此间事了
那黑衣半妖的断剑,突如其来架在了苗秀儿颈上。大祭司静静看着虺柰娘,眼里是晦暗不明的光:
“从前任大祭司仙殒开始,本尊就一直在等今天。”说罢,手上清光一闪,蛊牢门前,一丝光华仿佛呼应一般闪过。虺柰娘面色阴沉,慢慢几步走出蛊牢,在门前站定。双眼盯紧在大祭司身上,不发一言。
沈鹿鸣见状,欲言又止。虺柰娘看了他一眼,继而慢慢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沈鹿鸣并不意外,只是颔首。却见虺柰娘又是微微叹息一声,继而苦笑:
“其实我们都知道的,所谓的情蛊,能有多少用处呢?”
楼辕眉梢一挑。估计这意思是,没多少用处你还给你徒弟拿来坑我?一想起情蛊和烬心在他身体里掐架的滋味,楼辕忍不住激灵了一下。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被霍湘震给来回强了几百遍的感觉。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而大祭司已经替楼辕毒舌出来了,只一个冷笑,紧跟着就是一句:“知道没什么用处,却还在心存侥幸?呵,这就是所谓的女人?”
竹夜清自觉退开,站到楼辕三个身边。回头看看,楼辕和霍湘震似乎在好奇大祭司这是什么反应,而吴积白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一帮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看着就明白这是怎么了。
想来,大祭司和早就仙逝了的前任大祭司感情甚好,这么多年以来都在惦记着和虺柰娘决一死战呢。
对此,楼辕也是抱着等看好戏的心情的,他和吴积白一样,也是多多少少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不过大祭司却没有将家丑外扬的打算,回眸看楼辕三人。楼辕却给他摆出来一脸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别管我”的神情。大祭司看到他这样,不由得心里抱怨了一句是不是天下的半妖都这样。继而是高贵冷艳地开了口:
“竹巫彭,带三位贵客出去转转。”
楼辕眉头一挑,霍湘震当机立断动手捂住楼辕的嘴,然后满脸堆笑跟大祭司点头:“呵呵好啊我们一直想出去看看这就走了你们忙!”
绝对不能让这个出口就伤人的小半妖乱说话!会出人命的!!
楼辕皱着眉,唔唔唔地要挣开霍湘震的手,然而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两味中药,终于默契了一次,霍湘震捂着楼辕的嘴、吴积白帮着推轮椅,赶紧跟着满满无语的竹夜清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让蛊牢门前就留下了虺柰娘、苗秀儿、沈鹿鸣、大祭司,以及大祭司身边的那只半妖。
这是前一代人延续下来的恩怨,他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各人的想法自然还是不一样的。比如竹夜清想的就是,前任大祭司是现任大祭司的恩师,现任大祭司自然是要独自报此血海深仇的,他们还是不要随意掺和的好。
而吴积白想的就是,既然藿香要押着他们家楼辕跑,那我跟着就得了。
霍湘震的内心独白则是——
谁知道他们打起来是什么样的啊?暮皓身体刚好一点,万一他们打着打着放什么蛊,再把暮皓身上那个烬心啊情蛊呀的激起来,那我们岂不是无缘无故就遭罪了?!
竹夜清引着他们离开蛊牢范围,一直到了大理城内,这才停下。霍湘震估计着这时候楼辕毒舌什么都没关系了,也放开了手。
楼辕先是白了他一眼,才慢悠悠道:
“我刚才就是想问问沈伯伯要不要跟着一起出来,大祭司和虺柰娘打起来,他帮谁都不对,留在那里也就是干着急。”
吴积白抱臂,吊儿郎当问了一句:
“说实话,这情况我不太了解,能不能详细讲解一下?”
竹夜清便站定,看看四下也没有谁注意这边,便开口道:
“这样不是什么秘密。大祭司是前任大祭司唯一的弟子,而且是前任大祭司的养子。所以前任大祭司仙殒的事情对大祭司打击很大,虺柰娘又是罪魁祸首,所以大祭司一直很想手刃虺柰娘。”
然后略略沉默片刻,继续道:“在我们五龙坛,会被判处死刑的罪名很少,重罪多是在蛊牢囚禁终身。刚才那位沈上仙既然说过了前任大祭司并不是死在虺柰娘手下,那么她的罪也就不至死。”
楼辕微微一挑眉:“从蛊牢越狱就是死罪吧?”
竹夜清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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