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纯的表情比数学课上老师讲的拉普拉斯变换还要复杂,难以置信地问:“祝鹤……送的?”
“是啊,从uk寄过来的,快递的袋子我还没扔呢,给你看看?”
“不不不不,不用了,你拿去扔了吧。”
平仄嚼着口香糖,趿着拖鞋吊儿郎当地挪到他旁边,随手抄起瓶子研究了一下,而后对着苏溪纯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地说:“可是,你已经过了发育期了呀,补钙还有什么……”
他的“用”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苏溪纯满脸黑线地用抱枕狠狠糊了一脸。
这学期的最后堂课结束,也就是开始了两个礼拜的圣诞假期。但其实这两个礼拜的假放了同没放一样,因为都要拿来争分夺秒的复习,通常8、9天的时间要考完5、6门课甚至是7门课,而考试的重点多而杂,难背难记甚至难以理解。n大学子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大学选得好,年年期末似高考。
不过结课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学期结束了,不少学生都选择在今天晚上出去放松玩耍一下,虽然明天还有四六级的考试。
但平仄显然是没有办法好好放松的,因为今天接连两个噩耗,已经彻底把他打击地懵逼了。他在下午的时候拿回了两份作业的反馈。一份是小组作业,得分栏那一项红字清晰刺眼:0。另一份是他个人的作业,得分栏那一项红字同样刺眼:34。
一瞬间,他以为是拿错了,然后核对了名字,自己的字迹总不会看错,没有问题;之后又以为是自己看错分,但是同组成员同样震惊沉默的表情告诉他,不是他的眼睛有问题。
平仄要不能呼吸了。
他硬是强行让自己冷静,深呼吸了好几次,吸气吸的肺部都在隐隐发疼。他仔仔细细地看了评语,上面清楚明白地写了被判0分的原因是抄袭。
“抄袭?不可能,反正我的部分绝对没有抄袭!”隋心一把抢过来,颤抖着手翻了翻,看了几眼之后,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康是垣!这人是狗吧!我真想一把捏爆他的头!”
小组四人中的三人都在这里,只有康是垣没来。平仄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话筒里传来游戏打斗的背景音。平仄开了免提,隋心和另一个男生匡予宣听了直皱眉。
“喂?平仄,什么事呀?”
平仄强迫自己把马上就要爆出口的脏话咽回肚子里。“康是垣,国内外数据对比和讨论那部分是你写的吧?”
“是啊,干嘛?”
“你直接一字不落地抄了别人论文里的东西一个字都没改,真厉害呀。”平仄言辞中夹枪带棒。
康是垣那边顿了顿,游戏背景音关小了很多。他明显心虚了,说话语气减弱了不少,“那个,我改了的,没有一模一样……”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气势回来了点,“电子版交上去的时候,显示的抄袭率也在允许范围内啊,怎么了吗?”
平仄嘴里像是含了块冰,说话冒着寒气:“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知道我们最后成绩是多少吗?”
康是垣犹豫一下:“40?”
“呵呵。”隋心的一记冷笑,让电话那边的康是垣没来由地全身颤抖了一下。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会,是,是零,零分吧?”
“康是垣,今年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隋心的狠话才放了一半,平仄这边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按断电话。
三人缄默片刻,匡予宣开口,提议说:“算了,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用了。去找教授吧,看看能不能分开算分,把康是垣的那部分剔除,然后给我们三个人的部分打一个分数。”
平仄和隋心表示同意。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对于他们的来意,那位五十岁出头的光头教授表现出万分的疑惑和不解。
“你们知道什么叫小组作业吗?你们是一个团队,知道什么叫团队吗?你们是一个整体,尽管一个任务里面你们可能有着不同的分工,比如你写一部分,他写一部分,然后几个部分整合成一篇文章,ok,这么分工非常好,也是很合理的,我想大部分的小组团队都会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样比较公平。当然,也可以是你写文章的主体部分,他写开头介绍和结尾总结的部分,最后来个人做扫尾工作,排版,整改语法等细节,这样也是可以的,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写主体部分的那个人显得劳苦功高一点,但是你们要知道,最后的成果,是你们所有的成员共同来分享的,或者说,共同来承担的。这就是小组任务和个人任务的区别。做最后的整改,确认这一整篇文章是否有部分存在抄袭,也是你们应尽的义务,或者说是要有人来做这一项工作的,如果这个人没能完成,作为团队成员的你们也须竭尽所能地帮助他,这种帮助的意义就是保证了当这一份论文递交到我面前时,它的完成度是百分之百。而很显然,你们并没有。所以现在,你们要为你们的疏忽和大意负责任。”
“这篇文章存在抄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n大对于学术论文作业的抄袭惩处是非常严格的,经判定若确实构成抄袭,即为零分。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不会不知道,在大一的堂课上,我相信你们的老师一定有跟你们讲,就算没有,学生手册里面也有明确提及。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看过,仔细阅读学生手册也是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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