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林自是又伤心了一番,夫妻之间走到法庭相见这一步,实在是叫这个一颗心都扑在家庭和孩子上面的女人情何以堪。不过,事已至此,伤心也是多余的,朱慧林擦干了眼泪之后就去了律师事务所,将拿到的起诉书副本给秦律师看,秦律师一字一句地读得十分仔细,读完了之后又沉吟了片刻,才说:“这个答辩书我们来做,你不用管了,回家休息,等待开庭。”朱慧林又问了一些情况,见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留下那个起诉书副本走了。
因为周安弼特别提示过他非常关心这个案子的进展,所以,秦律师不敢自作主张,忙打电话去请求指示。
而这一天是周末,周安弼正在周家大宅。
铁齿铜牙的周大律师正被妈妈、即周二太太赵婉钰长篇大论地批判着:“好好的家族企业叫你经营,你倒好,全丢给我了,自己做甩手掌柜,你做甩手掌柜不要紧,关键是怎么向老爷子展示你的经商才能啊?现在更好了,还搬出去住,丢下我和安琪两个……”
赵婉珏穿着一套简洁优雅的名牌套裙,耳朵上的绿宝石耳环到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是成套的设计,越发凸显了她白皙的肤质和高贵的名媛气质。
周安弼八风不动地坐在一张欧式大靠背椅上,动作优雅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微抿了一口,才不慌不忙地说:“怎么是我丢给你的呢?你要是不愿意管,我可以请人打理的,只要肯出高薪,总请得到优秀的经理人。还不是你自己说的放心不下外人,又说在家里呆着没事正好混时间。要说搬出去住的话,我一年前就搬了,你怎么还念叨呢?祥林嫂一样!哎,妈妈,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要不要我去帮忙挂个老中医号调理一下?”
此时,妹妹周安琪不知从哪里探出头来,笑着说:“那是必须的!哥哥,你是一周才回来一次,还不过夜,受折磨的时间有限。可不知道我有多悲惨,这耳朵啊,简直是饱受荼毒!”
周二太太佯作发怒,用手里的坤包敲了两兄妹一人一下,说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光知道欺负娘亲大人。
周安琪调皮地吐吐舌头,又缩了回去,说:“不得了!母上大人发威了,后果很严重。我先撤,哥哥,你顶住!”便学着周星星经典的“哈哈哈”的笑声地回她自己的房间温课去了。
周二太太看得直摇头,说:“这丫头!就没一点世家名媛的样子!那天我在王先生王太太的金婚纪念日晚宴上见着钟家那一对姊妹花,人家那容貌那气质,啧啧啧……”
周安弼很维护妹妹,忙截断她的话,说:“安琪还在读高中呢,你叫她一个学生跟人家拼什么容貌气质?学生当然以学业为重!”再说了,钟家姐妹他不是没见过,美则美矣,全无灵魂,相比而言,周安弼当然是喜欢自家健康爽朗的妹子。
周二太太很不赞同地说:“什么啊,女孩子再怎么读书,最后还是要落到嫁人这一头上,气质这个东西从小就要培养,哦,对了,我都在给她留意年龄相若的青年才俊了,你要是看到有合适的,也可以留心着。”
周安弼不以为然地说:“现在就留意?安琪现在十七岁,到结婚的年龄至少要叫男方等七八年,到时候要是男方啤酒肚长出来了或是秃顶了,你们嫌弃了不要了,不是折腾人家男方吗?”
周二太太撇嘴说:“你就不能找个不秃顶不长啤酒肚的啊?哼,你做什么事情都追求完美,怎么挑选未来妹夫的事情上就不追求完美了?”
周安弼淡定地将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面,说:“我又没长火眼金睛,也没有神棍的先知能力,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周二太太说:“少跟我抬杠。你当我这么热心地给你妹妹相女婿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看大房那边父子三个齐上阵,我们二房就只得你一人,我不得给你找个帮手啊?所以,安琪得挑个好人家,将来好做你的助力。”
周安弼拧起眉毛,说:“那大可不必。我对周氏企业没兴趣,妈妈,你老是这样说,很打击人的,好像我现在的工作是毫无价值的一样。”
周二太太说:“我知道你干律师这一行干得很好,连老爷子那一日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访谈,都夸你呢。可是,再怎么好也好不过咱们周氏的家大业大啊。你想想看,这里现成的家业,你不伸手要,那不就全落大房的口袋里去了?这是老爷子还硬朗,主持着大局,要是老爷子万一有个好歹,到时候整个周氏全归他们了,我在这大宅里为了你们两兄妹熬油似地熬了大半辈子,守寡十多年,都白熬了!现在老爷子分给你的酒店和药店算什么,连周氏的一个零头都及不上!”
这里必须要介绍一下周安弼的家世。
原来,周安弼身为周家二房的唯一嫡孙,成年之后就和大房的两位堂哥一样可以接管部分周氏的产业来练手。他的两位堂哥已经进入周氏本部,而周安弼呢,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进入周氏本部,拿到的是一座酒店和二十家连锁药店,算是周氏的外围。可是,周安弼本身业务繁忙,根本无法打理,本来是想请人打理的,妈妈赵婉珏不放心,最后接过去代为经管。
周家的特色是所有家族产业,只传儿孙,不传儿媳孙媳或是以及女儿或是孙女,所以,周家的产业,周安弼有份,他的妈妈和妹妹都没份,但是可以拿花红,一样地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可是,周二太太依旧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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