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山雪也意识到这好事是谁做的,嘴角抽搐道:“怎么衣服有气味还不让人说了,这样你让我怎么走回去?”
“你觉得你还能走回去?”谌巍道,“真不担心我把你脚给剁了?”
站在一边,被两人忽视的焦言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奇怪,但作为一个心眼只长在刀上的人,那一瞬间的不对立刻便被他忽略过去,并且想也不想就拔出他的佩刀。
和谌巍乃至车山雪这种财大气粗,用剑就要重新锻造一把名剑的人比,焦少门主在这方面倒是很低调。他用的刀就是很普通的刀,带着十两银子就能在随便一家铁匠铺买来的那种,实在配不上他一门少主的身份。不过断刀门所有人的刀都和他一样,全是这种十两银子一把的制式大刀。
上宽下窄,刃口雪亮,系在刀柄上的红绸鲜艳似火,就和主人的脾气一样暴躁。
暴躁的焦言举刀就劈。
如果车山雪眼睛没瞎,见到他这个架势说不定会大喊一声好。因为焦言这一刀的确漂亮,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急躁而失去水准。
从刀尖到刀柄,稳如一条直线,不给人躲避的机会。
焦言没有放出刀气,少年人不是分不出好歹,至少晓得自己这样动手算偷袭,如果还动刀气,就算胜了世人也不会承认。可是像他这样的高手,就算粗暴地横劈竖砍,动作也自有一股锐意,收敛在刀锋这一条线中。
面对这一刀,谌巍必须用剑迎下。
然而焦言还是没有逼得谌巍拔出湘夫人。
只见平地妖风起,无数黑红的虚影从地面窜出来,恰巧就拦在焦言的刀锋前,撞出无数金石相击的清脆响声。
同时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开,淡红的雾气笼罩这片废墟。
周小将军被召唤而来,陡一出现,便抬枪接下来迎面而来的刀光。他一点埋怨也没有,直接和焦言打起来。
他们两个,一个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一个是边关上的将门虎子,都是年轻一辈的fēng_liú人物,一枪一刀竟然战了个平分秋色。
刀光雪亮,拔出来带血,你来我往,人影相交。只是刹那就数招过去,精彩无比,哪怕是想跑的密探和暗桩们也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谌巍也忍不住分出了几分注意力观看,目的和密探暗桩们一样——厉鬼大军现在是车山雪经常使用的手段,周小将军上次又没对他出手,要摸清车山雪的底细,评估这鬼军之将的实力非常有必要。
不过谌巍只观战了片刻,就猜出了谁输谁赢。
焦言比周小将军技高一筹,但周小将军占了厉鬼虚无之身的便宜,时不时会从活人做不到的角度向焦言刺上一枪,或者突然将手中长.枪散为森森鬼气,让招架的焦言措手不及。
然而这些小招数用一次两次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再往后焦言就防备起来了,寻不到的机会的周小将军只能堂堂正正和焦言一战,很快就落入下风。
谌巍收回目光,转头问车山雪:“你这时候把鬼将召来干什……么……”
青城剑圣眨了眨眼,被他用毛披风捆住的人并不在原地。
谌巍一懵:“林苑!”
林苑的注意力也放在那边一人一鬼的交战上,闻言转头,比谌巍更茫然地看着身边的空位,慌张道:“刚刚还在这呢!”
那边,周小将军不敌焦言,突然虚晃一枪,收手。
他收手,战得起劲的焦言可不想收手,泛着铁锈气息的刀光林立成森,构建成一座锋利的囚笼,要将里面的囚犯千刀万剐。
然而焦言这一万刀全部落了空。
只听啪的一声响,在焦言眼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鬼将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留着他面对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仿若在人举起筷子夹菜时突然把菜肴搬走那样的过分。
“……什么鬼东西!”焦少门主破口大骂,“要输了就跑?”
他怒气冲冲想找青城掌门评一评道理,结果转头一看,发现谌巍林苑以及车山雪都不见身影。
如此焦言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骗了,火冒三丈要冲上青城山算账。
姗姗来迟的青衣剑仆拦下了他,递给焦言一张名帖。
“我们掌门说了,”青衣剑仆恭敬地传达自家掌门的话,“焦少门主的断刀还差一点火候,哪怕他答应挑战,少门主也不可能凭借这一站突破宗师。但这点火候以少门主的勤奋大概能很快补上,那个时候,再来挑战不迟。”
“然后又被他说心情不好吗?”焦言想到这句话就来气。
青衣剑仆赔笑:“我们掌门的确心情不好啊,您也看到了,大国师……”
大国师和青城剑圣之间的针锋相对焦言也耳闻过,如果他站在谌巍的位置上,肯定不愿意在仇敌面前和他人交手。这样一想,焦言心里也舒坦了一点,注意力放在了谌巍对他刀法的评价上。
“差点火候吗?”他摸着下巴道,“就是这点火候怎么也练不上去,我才过来挑战的啊。”
原来这位不是没脑子被人挑拨就冲过来的吗?剑仆有点吃惊,见到焦言突然以拳击掌,做恍然大悟状。
“好吧,那我先去挑战飘零雨应四吧!”
说完,他跑去提起他东倒西歪的跟班们,摇醒一个人询问:“我要去给飘零雨下战帖,他人在哪里?”
他的跟班们欲哭无泪。
这群跟班本来便是断刀门掌门担心徒弟闯祸才派出来的,主要工作是提焦言打点行李,指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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