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兑着墨在砚台上研磨,这方砚是新砚,仿着古砚做的,工业机械打磨的痕迹太明显。墨太黑,黑得他怀疑它根本就是染出来的西贝货。轻轻抚摸平铺茶几上的纸,勉强可当做宣纸的又薄又糙的白纸。
看来看去,也就他手上的毛笔看得过眼,如果忽略它那一撮人造毛单看做工。
“没人知道笔墨纸砚是什么了吗。”骨音低叹一声,很多年前跟着人类先生学习的景象恍惚间重现眼前。碾好笔尖,骨音悬肘挥毫,大气磅礴的两个字跃然纸上。
骨音。
抿唇浅笑,多年不练功力未减,用着假冒伪劣的残次品也无妨碍。骨音不等它晾干就折起铺在上面的第一张纸放在一边。反正过会儿是要全部烧掉的。
☆、25、24.养伤有什么好讲的
心情不错的骨音一连写了十多张纸,闲的发慌电视也看腻味了,写字画画倒是不错的消遣。
薄薄一叠纸折成卷一头对着烟灰缸,骨音握着另一头点燃它,卫丞和樊凯休不解他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只见纸张烧成灰烬落在烟灰缸里。
“凯,去找点书给我,电子书没有实体书看着舒服。”骨音招招手给樊凯休找活干,樊凯休脸绿了扭头望卫丞。
天啊他一面要安排他家老板的计划进行,一面要照顾一人一鱼的生活,同时还得忙着办手续帮卫丞和骨音找飞机去国都。结果卫丞和骨音时不时的要给他安排点新活计,其内容可谓别出心裁。
“难怪总裁你要我在附近找酒店住下。”樊凯休双眼含泪,他要忙死了!
“凯有点忙。”卫丞大发慈悲体谅员工,可惜视线对上骨音暗含冷光的眸子,“凯,去找人帮你。”
员工算什么,自家人鱼才是惹不起。
“找谁……老板拼命压榨大家劳动力,哪有人肯跑来打杂。就我这个白痴傻得来当助理,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天天加班,累得像条狗。”樊凯休嘀嘀咕咕套上外套准备出门,卫丞在他身后说了一个名字,樊凯休顿时如蒙大赦般手舞足蹈地掏出通讯器联络难兄难弟出来干活。
被卫丞钦点的倒霉货叫卡利,一直在国都卫丞的公司盯着生意,近来卫丞打算去国都他被调回来处理另一些樊凯休不方便处理的业务上的事情。
没过几个小时卡利提着两本书大喇喇走进病房,骨音好奇地仔细打量他,棕发碧眼明显的西欧人模样。
“咳,说东第八区方言,老板的人鱼不会通用语。”樊凯休神情有点得瑟,骨音默默嗅出不对味,随便抓起一只水果啃上。
“八区方言……不很会说。”卡利脸色立时变得不好,他纠结的表情娱乐了大家。
“那就只能少说话啦。哈哈哈。”樊凯休耸肩,笑得嘴要咧到耳根一样。
骨音觉得看书不如看戏,卡利千里迢迢送来的书也不看了,扔到一边和他的水果做伴。
此后十多天,樊凯休每天定时来报道,卡利也时不时被召来帮忙干点杂活,骨音很开心的看他们俩斗嘴,卡利很喜欢说话,可惜八区方言说的不太好,夹杂通用语和八区方言的话总是被樊凯休嘲笑。看这两人闹比看电视看书写字画画都要有趣,唯独卫丞成天不好好休息非要忙着做事,从早到晚看文件看股市看得骨音都替他眼睛疼。
卫丞住院这十多天来卫家的人就来过两次,坐下不足十分钟又离开,骨音以为是他们薄情。直至新闻里说卫瞭爵士的公司在一夕之间被不知名公司吞并,紧接着偌大一个家族企业被拆得零零散散分别卖出去,一时股市动荡各关联公司人心惶惶或开开心心看热闹。
骨音本没想太多,就是卫家的公司没了,当天中午卡利提了一大盒披萨上来,兴高采烈地向卫丞报告成果,同样的樊凯休也提了几盒饭菜上来笑得合不拢嘴地说计划相当成功。
“我父亲什么反应?”对于如此好消息,卫丞一点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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