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去给高中生讲课。”女孩翻了个白眼:“今年系里二选一的项目,很不幸抽到了上课,说实在的我宁愿去恒河边上看女人洗澡。”
“印度?”林雪迟忍俊不禁:“恒河漂亮吗?”
allison抱着热水袋暖手:“没有想象中漂亮。去年我去过,工业科技给那个国家带来的坏处几乎无可修复,卫生环境非常糟糕,贫富悬殊,社会阶级严重固化,整个国家像一场无解的幻梦。”
“我听说过他们的种姓制度,好像和宗教有关,没有人觉得这个制度不公平吗?”
allison咬了咬手指甲,一边解释道:“印度教是个很神奇的宗教。马克思说过,印度教‘既是纵欲享乐的宗教,又是自我折磨的禁欲主义的宗教;既是和尚的宗教,又是舞女的宗教。’其实很多人觉得它腐朽,但讽刺的是努力去推行改革的大部分还是高种姓的人。印度在1947年独立,至今将近六十几年,政府为了改革种姓制度做了大量的努力,90年曾推行为低种姓阶层保留公务人员的政策,结果引发十万人游行抗议,甚至不少激进人士现场自焚。”
林雪迟点头:“听起来真的很梦幻。”
allison说:“印度教的存在证明了宗教给人类及社会带来的颠覆性影响,我们通常认为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理论在这个国家仿佛能够被完全推倒。它像是个被精神世界统领的异土,即使经济基础崩溃,社会结构仍然能维持异常的稳固。”
“你认为一个人的宗教信仰能够对他的生活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吗?”林雪迟问。
allison咬唇:“其实是可能的。宗教是一种思想,一种理论。‘思想不是事前产生的,而是事后产生的。每一个行为都跟着一个事后的理论,于是理论成为体系,而人——行为的主体却明显地变成了行为的可能性。’这个过程把人从思想的持有者变成了思想的囚犯。你被关在里面而不自知,甚至支持这种生活,因为你已经被思想驾驭。”*
(*‘思想不是事前产生的……’:出自三岛由纪夫《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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