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检查缝针花掉了两个多小时时间,还好喉咙的损伤不大。车子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深。
林雪迟很快睡着了,他流了很多血,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车里的暖气放松了他的神经,他睡的非常沉,甚至什么时候喻江把他从车里抱出来的都不知道。这一觉竟然一直睡到了半夜,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床上,毛毯盖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有点热。
闹钟显示凌晨两点半,室内只开了一盏壁灯,喻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睡去。林雪迟觉得有点渴,他动了动,扯到了腰部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别动。”男人喑哑的嗓子带着浓浓的睡意:“要什么我给你拿。”
林雪迟朝他伸出手:“水。”
喻江将保温杯递到他嘴边上。温水滋润了受伤的喉管,林雪迟贪婪地多吸了几口,感觉到嗓子从难以忍受的干涩中慢慢解脱出来。
“有没有做噩梦?”男人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太热了?要不要把暖气关小点?”
林雪迟拉住喻江让男人停下手上的活:“我不热,你陪我躺一会。”
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他脱掉了睡袍上床来,把他的孩子抱在怀里:“这样?”
林雪迟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嗯。”
喻江亲吻他的眼帘:“还在害怕吗?”
林雪迟安静地看着他:“他拿酒杯对着我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应该不会高兴。”
喻江很欣慰:“你知道我会难过就好。”
林雪迟语气淡淡的:“你说的对,雪眉走了,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喻江拨开他鬓边的头发,没有接话。
林雪迟苦笑:“我感觉到死亡很真切,他踩着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会死掉,那种窒息的感觉,很可怕。我本来不想叫你的,但是脑袋里面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你。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了。你赢了,喻江,我承认,如果没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雪迟,这不是我希望你承认的。”喻江打断他:“我希望你承认我能帮助你,在你困难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可以值得你信赖的人,我不想让你觉得被孤立。这不是我想要的。”
“有区别吗?”林雪迟质问:“结果都是一样的,已经是这样了。”
“所以你觉得压力很大?”喻江问。
林雪迟很迷茫:“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依旧当你的外科医生,照样可以和你的朋友出去玩,你的人生还是你的。”喻江亲吻他的额头:“我可以告诉你要读什么书,交什么朋友,做什么职业,但是最终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仍然不能控制。你十六岁来到这里和我一起生活,我从没希望你会按照我的期望来成长,我觉得没必要,那很无聊不是吗?你觉得你长成了我希望的那个样子吗?”
林雪迟勉强笑笑:“你很会安慰人。”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好你的安全,你有权利质疑我。”喻江将被子拉得上了一点。
林雪迟吸了吸鼻子,良久,他在黑暗中哽咽:“喻江,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吗?”
喻江的吻落在他的嘴角:“我不能保证,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林雪迟闭了闭眼睛,男人的怀抱坚实有力,很温暖,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错觉。
喻江收拢了怀抱,轻轻拍打他的背,哄道:“再睡一会儿,还有很久才会天亮。”
林雪迟叹息,此时他是毫无防备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防备什么,只能沉入睡眠。
再醒来喻江已经离开。林雪迟摸过手机来,先打了个电话给主任请病假。
他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这时候才觉得有点饿。保姆根据喻江的吩咐煮了粥,但林雪迟不喜欢吃稀稀拉拉的东西,硬是换成了千层面。他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拿到餐桌边上。
手机这时候震了震,出现一条推送消息。林雪迟转头点开来——
昨日晚八时许,位于默瑟岛11号宴会厅发生一起袭击案件,造成一人受伤,凶手目前已确认死亡。警方通报该名男性凶手tituh系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神经外科系在读博士,26岁,死因为服用氰化钠。通过调取宴会厅监控录像显示,目前确认其死亡系自杀行为。
这么快就确认是自杀行为了吗?
林雪迟放下牛奶杯,点开新闻链接,那是一条短消息,只有一段,没有更详细的信息了。他来不及细想,一连串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保姆去开门,惊慌地看着荷枪实弹的警察闯进来。
“fbi。”为首的探员出事了证件:“林先生,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
林雪迟哗地站起来,这一下扯到了腰部,他皱眉道:“就算是fbi也不能这样随意闯门吧?”
探员一挥手,后头的警官拿上来一个冷冻箱,啪地打开来。
缭绕的白气散去,露出一块完整的小脑。它还保持着刚被切下来时候的颜色和形状,新鲜欲滴,被真空袋包装着,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令妹的小脑,华盛顿警方昨天在tituh的公寓冰箱里面找到的。”
第9章 离开
“确定……吗?”林雪迟将那包小脑拿出来。
被真空压缩的脑球像包冷冻食品,隔了一个月上面的纹路和血管组织仍然保存地十分完整,如果现在把它移植到适当的脑颅里面,或许还能产生部分正常的功能。
探员沉痛道:“我们在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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