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心里有些触动,莫非这些时日,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吗。他有些期待地柔声问道:“他怎么辛苦的?”
豆豆道:“君上回长安了,把这边的事儿都交给了沈大人,他这些时日一直在追查打伤王爷的歹人呢!”
原来是案牍劳形,陈遇有些失望。
“王爷!”豆豆忽然蹙起眉头,沉重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怎么伤成这样了?”
陈遇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天的事历历在目,神智虽然是不清明了,事实却是镌刻在脑子里抹不去。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没受什么伤才对,尽管是第一次,但白檀太温柔,倒也没什么痛楚。自己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倒也没有十分地介意。
脸又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心思越飞越远。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人定是在他身上种下了什么蛊,才让他一想到他就心神不宁。
豆豆面色凝重:“您全身上下都是淤紫,脖子那儿最多,耳后也有!最可怕的是大腿根儿那儿……”
陈遇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过去,他赶紧喊到:“打住打住!”
豆豆闭上嘴,凝重地望着他。
陈遇脸色一阵青红,思考了一阵,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我身上这伤,还有旁人知道吗?”
他想问沈若知不知道。
豆豆点点头:“我告诉了沈大人!”
陈遇第一次想抽死自己的小书童。
他强忍着抽他的冲动,颤声道:“我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并无大碍,你不许再告诉任何人了知道吗?”
豆豆惊:“您自个儿磕的?!”
陈遇道:“行走江湖,哪能不磕磕碰碰,你就莫要再多过问了。”
他郑重地点点头。
刚出去的绿袖又跑了回来,喘着气道:“王爷,沈大人两天没睡,伏在案上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呀。”
陈遇心里又软了起来,不论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不忍心见他操劳。
“不用了。”他道。
绿袖点点头:“那我去给王爷弄点儿吃的。”
陈遇起身活了活筋骨,便往沈若的书房走去。
卷起鹅黄的门帘,沈若一动不动地伏在案上。
眉头紧促,呼吸平稳。
陈遇脱下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举倒是惊醒了他。
“王爷醒了……”他从案上缓缓坐起来。
“你也醒了。”陈遇道。
沈若道“醒了便好。”
陈遇等待了一会儿,看他没有要提自己身上伤痕的事儿的意思,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解释一下。
沈若先开口了:“我这几日遍寻歹人无果,问狱卒竟说是被王爷打伤的,王爷可有解释?”
他尴尬道:“不错,狱卒却是被我所伤。先前鬼迷心窍信了他,酿成大错。”
沈若沉默了一阵,思索了许久,唇角微挑,开口道:“看来这数十日,王爷与宋公子相处的不错,我先头还担忧你们合不来。”
这个“相处的不错”,语调平淡,然而陈遇心中有愧,觉得此中有深意。
他干笑了两下,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显得自己不是在狡辩。
沈若回过头去翻阅手中各个方面的案词,沉声道:“说正事,我已派人绘制了宋岐的画像通缉,王爷可还有些其它线索?”
陈遇抬头,神色凝重起来,缓缓开口道:“不必找了,他不是什么宋岐,他是白庄少庄主,白檀。”
沈若眉头一动:“清让?”
见他叫的如此亲昵,他有些不爽:“他临走前,亲口告诉我的。”
他面露诧异之色,挑了挑嘴角道:“这倒有趣了,白清让自其父暴毙,魔剑被夺之后已经神智失常,行为疯癫了,这些时日暗卫来报,他也一直未曾出过白庄。”
陈遇道:“世人皆言白清让无能至极,我见的白清让则不然,其内力之深,绝非泛泛之辈,即便是我,与之交手也未能有三成把握。”
沈若的诧异更加明显,神色也更加凝重:“刚在寺庙之中救起他时,王爷不是未曾探得内力?”
陈遇道:“当时他身受重伤,可能有某处重要穴位受损,而后他渐渐康复,又是故意压着气海。我无意中打了他一章,他竟伸手接下,这才暴露。”
当然,这话隐去了某些重要细节。
“原来如此。”沈若忖思道,“若宋岐真是白清让,这局势就更加复杂了。”
陈遇了然:“不错,多年来隐藏实力,又找人假冒自己身份,白庄莫不是在下一盘大棋。”
沈若点头道:“以及我们在山寺之中的所见所闻,三位大师被一剑封喉,白清让被人追杀,况且如王爷所言,他武艺高强,竟也身受重伤,说明现下除了朝廷与白庄,还有第三方强大的势力。”
陈遇撇嘴:“莫非都是为了魔剑?”
沈若沉思道:“未知。只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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