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常曦也不多争辩,只是唇角微微一弯,表示知道了。
不多时,在用过早膳后,他们开始准备着进宫。其实这趟入宫,美其名曰完礼,但绝对少不了一顿好奇的问东问西。
路上,嬴城思前想后,担心蓟常曦会紧张,就叮嘱了他两句,“如果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律低头保持笑意就行了。”
蓟常曦说道,“我有分寸的。”
“也对,”嬴城看着他,凤眸里隐现着小小的恶作剧,“反正常曦你总是谦和有礼,想必一定能游刃有余。”
冷不防地吃惊,蓟常曦抬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嬴城片刻,尔后长睫一垂,失笑道,“王爷……”
“没关系。”嬴城并不介意,“毕竟我对你而言,还是个陌生人。”
蓟常曦的心情他十分了解。初到一个陌生地方,迫不得已要和不相熟的人开始朝夕相处,谁都会戒备,谁都会伪装。自己刚穿到大梁的时候,还不是和对方一样。所以——嬴城丝毫也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其实嬴城的心思很好猜:只是希望蓟常曦别把自己当成需要防范的敌人。
不过他知道蓟常曦很聪明,所以绝对可以明白。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奇怪的是,气氛倒并不僵持。嬴城刚才那不动声色的善意让他们之间冷硬的空气也微不可查的回暖了一点。
到了皇宫之后,果不其然,他和蓟常曦一前一后的就被人请走了。
这是防止他们串口供么?
延寿宫里,大梁国君和当今太子一左一右坐在嬴城身侧,一个负责问一个负责听。嬴城在中间很想扶额。
“四弟,新婚之夜可还愉快?”太子嬴岚此刻哪有平时的半分严肃和威仪,真是比宁祥还八卦点,“君父和爹一直在这忧虑,我没少劝来着。”
旁边的大梁帝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嬴城默然:您装的还能再假点吗!
“总之都成亲了,你俩也就上点心。不止爹在这边盼着,人家蓟老将军也很急啊。”嬴岚搂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苦口婆心。
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待又多听了两句,嬴城才总算明白太子在说什么,通俗翻译就是——抓紧生个儿子吧。
受`难中的嬴城还不忘分神想想蓟常曦,不知道那人被问到这种问题时还能不能淡然自若啊——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劣,嬴城忏悔了一下,正襟危坐,状似诚恳的继续聆听唠叨。
这一边,好不容易脱身后,嬴城又认命的去了自己的生父、凤君湛箫那里。无任何意外的,两边都是大同小异的说辞。
等到总算能回府时,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再看蓟常曦,也是满脸纠结和尴尬。
嬴城顿觉有趣,难得瞧见对方这幅不加掩饰的模样,坏心的明知故问道,“常曦,之前我没在,我爹都和你说了什么?”
“只是一些普通的询问。”
“可看你脸色却不太好啊。”
“……或许在宫里奔波了一天,有点累了。”
“这样——”嬴城有些歉意,“让你应付这些琐事……我……”
“……不是。”蓟常曦看嬴城似乎在内疚,只能解释,“也并不是累,是凤君问的那些……”话音戛然而止,墨黑眸子一沉,他微微咬牙道,“王、爷。”
这人反应真够快的啊——有点惋惜的摊了摊掌心,嬴城长腿交叠,懒懒的靠在太师椅中望着蓟常曦,总是光彩勾人的凤眸也带上了几分无辜。
这样的姿态倒也没法让人去较真,当然蓟常曦本就不是喜欢计较的人。只是他自小受到的条条框框约束太多,之后又经常在边境塞外夜裹黄沙、铁马征伐,接触的人大多都性格耿直、大大咧咧。现在遇到嬴城,只觉得这位王爷有时挺难捉摸,这人并没有那种万千宠爱集一身的目中无人,反而多了几分耐心和细致。但若提及正经和端庄,在嬴城身上是怎么也看不到分毫的。
蓟常曦如此想着,倒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睿王嬴城,怪人一个。
日子在两人的磨合下,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转眼已半月有余。
嬴城的生活没有因为成亲而发生太大改变,他们甚至分房而居。只是自己会时不时的去蓟常曦那里待一天,即使是装给别人看,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对此都心照不宣。
沐塘虽然一直跟在蓟常曦身边,但也没看出任何端倪。宁祥是知情的,却也只能默默憋着,就差没内伤了。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嬴城慢慢对蓟常曦也多了解了一些。其实,应该是对方的表现终于不那么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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