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风的时候他们和封寒便被北区的几个老大拦住了去路。
“江雨泽,胆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背叛北区的后果?”北一区的老大一边皱着眉,一边用一种怪里怪气的语气说道。
“想怎样?”雨泽冷声回应道。
“想干架的话现在就可以。”子轩接着说道,抬起手指了指脚下,“就在这儿。”
“等我们哥儿几个恢复过来了,你们谁都别想逃。”抬起手指向封寒,“包括你。”
封寒扯起嘴角:“随时奉陪。”
那几个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们走了几步之后,封寒才收起了笑容,好似是在思考什么,整张脸冷的就像冰窟。
……
凌枫从医院里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痊愈,腿上还缠着绷带,只是他真的受够了医院里的日子,他现在完全能理解封寒那个时候对医院病房的评价,周围都是白色,丧气。
还有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他很想念封寒。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的确自由了很多,可以随时出去到外面的花园里散心,虽然总伴随着警察的监控,但是只要不去想便会渐渐淡忘,丝毫不会影响兴致。
监狱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花草,不再阴霾的天空,不时从头顶掠过的飞鸟,自然的和医院里的病人交谈,或许是他天生长着一张温柔又无害的脸,在这里看病的孩子也都很喜欢他,总是安静地围坐在他身边。
这是久违了的日子。
凌枫声线柔和,能让天生好动的孩子们很快就安静下来,阳光、少年、孩子们,任谁经过他们这里都会情不自禁地驻足,好像不用仰望便在这里看到了天堂。
如果凌枫不说,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杀人犯。
而倘若他不是个犯人,那么他或许会爱上这样的生活。温暖的阳光,惬意的自由,可爱又乖巧的孩子们,谁不爱呢?可这一切似乎都抵不过那人的一个眼神,不管是他时常以为是幻觉的宠溺,还是当他面临危险时他眼中的不安甚至是恐慌。
许凌枫渴望自由,他不想做被关在牢笼里的困兽,可是没有了封寒的自由,他不需要。
当那些或许应该被称作友情的感情渐渐沉淀下来,那人的陪伴似乎已成为了戒不掉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深入骨血。
而当他看到空荡荡的牢房的时候,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顿时怔在了原地。
给他开门的狱警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手上的一串钥匙叮当直响:“愣着干什么?进去!”
“在这里的另一个人呢……?封寒呢?”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了。
“封寒?”狱警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早换牢房了吧。你们这群犯人啊,就他妈的爱臭味相投地凑在一起,不要清净,吃饱了撑的!”
凌枫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然后愣愣地看着狱警重重地关上铁门。
凌枫不想自己一个人神经质般的胡思乱想,这是无聊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封寒。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风的时候,腿上还缠着绷带,一旦走的过快就会牵动伤口,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但凌枫还是快步走到了操场上,对于这件事,他已经不能再多耽搁一秒。
他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封寒,他和鹰眼呆在一起,而在他们身边又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得不说那个陌生人长得十分惊艳,但是凌枫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在封寒望向那个男人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
莫名的忍无可忍,凌枫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封寒面前,而封寒这时也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惊讶。
“封寒!”
“啊……凌枫,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院了。”封寒笑着迎了上来。
“为什么换牢房?!”对于想要弄清楚的事,凌枫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封寒抬起眼想了想,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一个人太无聊了啊。”
“那你现在能重新回来吗?”
凌枫紧盯着封寒漆黑的双瞳,他期待着他说‘好,我回来’,或者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轻轻点一下头给予认可。
可是封寒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当头给他泼下一盆冷水,把他仅剩的那点希望跟热忱都毫无保留地浇灭,彻彻底底:“换不了了呢,牢房也不是那么容易换的。况且……”抬起手指了指子轩和雨泽,“我也挺喜欢跟他们呆在一起的。”稍稍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鹰眼的牢房里真的没有空床位了,凌枫你也可以来啊。”那眼神在凌枫看来就像是在施舍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不过现在独自一人享受一间牢房,这待遇也不是谁都有的啊,呵呵。”
凌枫愣愣地怔在原地,一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封寒的话一句句涌入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不再需要我了吗?
不过是离开了一些时间而已这么快就被遗忘了?
其实这世界本来就是那么荒唐,好比前一天还是如胶似漆的夫妇,第二天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等一下,如胶似漆?夫妻?凌枫不禁在心里狠狠嘲笑着自己更加荒唐的比喻,许凌枫,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啊……
只是他不懂,他和封寒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他们一起解决硬闯他们底线的犯人,一起在猎杀月中存活,甚至是一起面对安威克林……明明已经一起经历过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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