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形成了两个乞丐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的乞丐手里提着一个大的麻袋,偶尔弯腰捡起路边的饮料瓶、硬纸板、废纸等,后面那位不近不远的跟着,偶尔伸长了脖子探究前面那人捡的是什么,偶尔移开视线看看路牌,瞄瞄建筑,抽空发个小呆。
慕容前前后后跟了半天,那前辈的麻袋已经装起满满一袋,在某前辈在大垃圾场翻找可以利用的资源时,他也犹豫过是否顺手捡点废品去卖,但即使做了乞丐他也觉得还是要有道德,虽然他今天可能要饿肚子了,但是他也不能去抢这位好心施舍过晚餐给他的前辈的生活资源啊!所以,慕容一直跟着,某前辈忙活时他就站在旁边观察地形,他打算明天就去前辈不去的地方捡点废品,混口饭吃,接着才考虑以后的打算。
作为一枚二十六岁的大好青年,去捡废品,多少有点丢分,但比起去要钱去抢钱要高尚许多,至少他是用劳动换取而来。跟在前辈身后,慕容记住了废品收集站的位置,还有废品的价位,得到了有用的情报慕容放弃了跟随,慢慢挪动打算回工地,今天身体更加难受,一夜无眠又躺在冰冷咯背的地上,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在烈日下跟着前辈进行没有尽头的前行,身体早已疼痛疲惫到麻木。
此时他早已经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喉咙里面也像着了火似的,难受得张不开嘴。回去的途中,那里有个开放式小公园,慕容迟疑之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公园里有游玩不停照相的游人,有悠闲聊天喝茶下棋的老人,有谈情说爱的恋人,有忧郁的人漫无目的游逛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多看他一眼。
即使是慕容,他看见乞丐也不会多给一丁点视线,但当别人如此对他时,内心还是饱受煎熬,接受了这种生活却无法坦然处之。
慕容在公园的一角找到公共厕所。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洗手池先迫不及待的拧开水龙头,灌下一肚子凉水,浇灭了如火焚烧的喉道。
解决了口渴问题,慕容用手擦擦嘴角,才慢慢的清洗那双黑漆漆的手和脏兮兮的脸。把脸和手清洗干净,慕容用双手揉揉脸,低头看着刚才洗脸时不小心打湿的头发,他在心中考虑着是否要清洗下这堆枯草,很自然的抬起头看进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那里已经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慕容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愣愣的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伸出手使劲掐那张脸,他能感觉到疼,镜子里的画像和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慕容呆了。
看看手看看脸,慕容的动作僵硬如机器人,等回神,慕容已经在花坛抓着大把的泥土摸在脸上,再去镜子面前是张比刚才更加脏的脸,对此慕容无比满意,踏着轻松的步子向公园大门走去。
每一步都比前面一步步子小,到最后慕容直接站在原地愣着出神,如果他不是‘他’,那么一切就可以说明了,两段无法契合的人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前后变化也可以说明,虽然很惊悚,但慕容不得不承认这个结论,简而言之,他重生成了乞丐,也可以说他拥有前世的记忆并遗漏了一段这次人生的记忆,他不知道现在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成了乞丐,他是秦慕容又不是秦慕容,如此矛盾又合理。
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慕容才抬起站得麻木的双腿机械的移动着,他今天特地留意了下,这里是c市,到市还有纪家的分公司,慕容再次想过是否要回去,会不会碰见熟悉的人,此时他觉得他那些想法全是讽刺,没有人认识他,他回去也不会有人理他,还会把他当疯子。
他算是真正的飞出了纪家,可身后没了那根绳子,轻松之余伴随着浓浓的失落和空虚,他此时不得不承认,无论爱也好、怨也好、恨也罢只要跟纪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再痛再累也觉得至少有奔头,纪言支撑着他,无论那种方式,而现在他的世界坍塌了。
没有想象中难以忍受,他还会感觉到疲惫,能感觉到饥饿,世界坍塌了他还活着,他还要继续活着……慕容在心里一直默念这句话,是暗示亦是安慰,恐怕谁都无法分清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慕容走回工地早已夜深,空旷的街道一片寂静,路上偶尔有辆汽车飞驰而过,路灯下那抹身影显得异常明显而深刻,慕容不知道那前辈站在路灯下是为何,但在此时能看见一个熟人,慕容激动得几乎哭出来。
在慕容看着对方时,对方也看见了他,转身向工地走去,走了几步没听见跟上来脚步声,顿下脚步扭头看向慕容,似乎在无声的问他怎么没跟上去?
慕容模糊了双眼,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走过去,这次对方并没有先走,而是一直看着慕容,似乎看出慕容的异常并无声的询问他。
慕容也没想到他如此脆弱,本来他不确定对方是在等他,连带踏出的脚步都充满了试探般的小心翼翼,寂静的夜里每个脚步声都被无限扩大,同时扩大的还有慕容内心的温暖,为他空虚绝望的内心洒下一丁点亮光,对此,慕容感动并无比感激,他以为他至少能对这个关照他的陌生前辈微笑着给予真挚的谢意,却没想到扯动嘴角那刻无法忍耐的哽咽出声,狠狠的抓住对方的臂膀,如获救命稻草,放开对方就会沉入无底深渊。
从压抑的呜咽声渐渐的变成嚎啕大哭,似乎要将一切随着泪水掉落而冲刷掉,他也从抓着对方臂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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