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进一间堆满各种书籍的大殿,在那处大殿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道暗门,暗门打开是一个极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桌一椅一排书架和几口樟木箱子,雷丰瑜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口箱子,箱子里装的是杂七杂八的许多东西,有一件带血的衣服,半截带血的箭矢,一些青铜碎片等等,最上面摆放的是一个很大很厚的册子,册子封皮上用端正的隶楷书写着:龙跃诗文信稿集录。
轻手轻脚的一件一件抚摸过去,之后手停在了那本诗文信稿集录上,“我若是追封你为皇后,不知算不算是惊世骇俗,不过估计蔡壤那老头能当场气晕过去。其实惊世骇俗我倒不在乎,只是皇后必须得有幅画像挂在宗庙里跟我并排的位置上才行,可是我不知道让画师怎么画,总不能让他随便画吧,要不然画个糖葫芦上去得了。”想笑,但嘴唇牵动了半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眶反而渐渐湿润了起来。
弯腰蹲在木箱前,捂住胸口上贴着的那封信,抑制不住的眼泪最终还是夺眶而出。小心翼翼的缓缓展开残旧的信纸,上面有用清瘦劲挺的行楷书写着的一首小诗:
华如雪,花阴灭,春风一度杜鹃啼血。
情未绝,晴还缺,长向东风花落春归。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三遍了,改的快吐血了,最后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这个版本我自己最满意,放上来一章大家品评品评,这个调调还能入目吗?期待你们的宝贵意见。
2、第二章 ...
九江湾湾口处有一面巨大的陡峭岩壁,好似一面屏风一样遮蔽住海上吹向湾中的风浪,这面石壁的名字叫照壁岩,这块照壁岩对于我来说却别有用处,我喜欢在它上面钓鱼,虽然我实际上什么也没钓起来过,但是依然乐此不疲,原因就在于,这照壁岩正对着海那边就是天语皇城的方向,古人是望梅止渴,我则更进一步望着梅的方向止渴,不得不说是个绝活。
今日天气不错,我又来这岩上垂钓,长长的钓线垂下去根本看不见鱼咬没咬钩,只能看见翻滚起伏的海浪,我极目远望,海与天相接的尽头模糊了界限,融合成一片蔚蓝。如此壮阔美好的景色,却为何心里又泛起如丝如缕的感伤。
“爹。”这时我的宝贝儿子龙月唤我的声音从岩下响起。月儿十一岁了,小家伙长着一对像雷丰瑜一样勾魂夺魄的大桃花眼,脾气吗,跟锦堂一样霸道,是家里的小霸王,聪慧博识很像仁华,可总体来看,还是像我。嘿嘿。
“儿子诶,怎么了?”我探头向下看。小家伙很爱粘着我,我钓鱼他也要跟来,不过他坐不住,现在正拎着个小篓子在下面的岩石上撬贝壳和海蛎子。
“爹诶,这帽儿螺还真知道回家。”月儿兴奋的对我叫着,阳光照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说不出的生动有趣,“我前日把几只帽儿螺的壳子上涂上生漆做了记号,它们涨潮的时候在海里吃饱了后,现在潮落了又爬回来,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你说神不神?”
“真的?”我也来了兴致,在护卫浅野十一郎的搀扶下爬到下边,跟儿子头对头的盯着几只帽儿螺,“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要我说,我就算再活他几辈子也有许多搞不明白的事。”
“还有什么是老师搞不明白的?”第三颗脑袋扎了进来。
“久治。”我喜道。突然凑过来和我们一起趴在地上的这个眉目如画的年轻人,他便是我的得意弟子,现今倭国的半壁之主——平岩久治。
月儿立刻跳起来,横眉立目的瞪着他,“你又来我家搬粮食了,我家的船哪天回来,你倒比我爹知道的还清楚。”
久治脸上不见喜怒,“前方十几万大军正在交战,后方几百万张嘴在嗷嗷待哺,我怎么能不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当是最艰难的时期,熬过了就好了。”
“嗯。”他笑着道:“今年春我已经安排人,督促活下来的人恢复土地的耕作,发放下去的良种也已经春播入土了,熬到今年秋,等有了收成就会好起来的,到时老师就不用四处筹粮那么辛苦了。”
“久治干得好。”我欣慰的道。一年多来,倭国这场席卷全国的大灾荒,和随之而起的内乱,夺去了数以千万计的生命,这些人的死虽然离不开倭国的幕府将军神原鹿之介的好战和野心以及错误领导,但说到底我也是始作俑者之一,虽然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不能说是错了,但死了这样多的人也不是我的初衷,如今支持平岩久治止息干戈重建家园,就成了我推卸不掉的责任。
“大人看,我们的船回来了。”浅野十一郎指着远处的海平面说道。
我抬头望去,一片巨大的帆影随即出现在了的我视线中。那是我亲自设计并督造,由近万名工人历时一年有余才完工的,载重量达4900吨的,此处天下史无前例的巨型帆船‘巨无霸’号,以及也是我一手设计的四条铁甲护卫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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