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想起昨夜的缠绵,心里甜丝丝的,轻笑道:“魂销夜月芙蓉帐,只恨东君不解情。”说完後忽觉不好意思,半张脸藏在锦被下,只露一双笑微微的紫眸在外面。
步随云哈地笑出声,点著他的额头道:“原来阿宁也好色。你也不想夫君起身,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他一叠声质问,秋宁干脆缩到被子里,任步随云如何扒拉,就是不露头。
步随云便把手伸到锦被下摸弄他。秋宁抓住他一只手,他又伸进另一只。秋宁只得往床里面滚,他跟在後面撵。两人笑闹了一阵,秋宁没了力气,瘫在他怀里,只觉腰间被硬物抵住。
秋宁笑著去抓。步随云捉住他的手,恶声恶气地道:“不许闹!晚上再收拾你!”
秋宁自然知道步随云要为治伤才这般克制。这些天,秋宁也看出来,步随云是真关心他,事事都把他放在自己前面考虑。这样的男人怎不叫他爱恋,这样的深情怎不叫沈溺。他无以为报,除了给他更多的柔情。
秋宁听话地收回手,从步随云怀里滚出来,道:“饿了。”
步随云下了床,拿过一个食盒,“正好,尝尝夫君的手艺。”
早膳出乎意料的丰富,除了秋宁吃的药粥,还有水晶蒸饺、蜂蜜发糕、用桃花做馅料的桃花饼、鸡蛋和韭菜烙的蛋饼、笋丁包子、鸡丝粥,并几样时鲜蔬菜,甜甜咸咸摆满了一桌。
“不知道你的口味,多做了些,你看喜欢吃何物,我以後给你做。”
秋宁瞪著一桌子食物,有些回不过神,望著步随云眨了眨眼,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步随云笑微微地道:“自然。”
秋宁又转头盯著桌子──整治这麽些东西的花多少时间啊!难为他这麽早起床。
秋宁捡起一个蒸饺送到步随云嘴边,“你辛苦了。”
步随云愣了愣,随即就著他的手把蒸饺吃了。秋宁又为他添了一碗粥才开始吃自己的。
步随云的手艺著实好,咸的鲜美可口,甜的清甜怡人,竟是大家手笔,比大内御厨不遑多让。秋宁也不觉药粥难吃了,也不顾吃饭礼仪了,埋著头吃得起劲儿。步随云在旁边看得高兴,伸手拢著他鬓边长发,不时叮嘱一声“慢点儿”。
此後,步随云做菜成了秋宁每日必看的风景。
步随云进厨房也保持著他儒雅飘逸的风度,不换衣服,只将袍袖束起来,套上围裙,做起事来不紧不慢,拎著菜刀、炒勺像是手拿书卷、宝剑般从容悠然,挺拔的身影在烟熏火燎中也可入画。更神奇的是,他的衣服不会溅上油污,头发不会蓬乱,清清爽爽地进去,又清清爽爽地出来。
秋宁没事的时候喜欢在门外静静看他做饭。看著看著就含了笑意。
这时候步随云便会不时回头对他眨眨眼,或者笑一笑。空气中情意流转,甜蜜得化不开。其他人知趣避开,让他们独享无声胜有声的情趣。
秋宁被喂胖了。双手也灵活自如,还能使力。他开始按以前学过的云南王内功心法练习,因为有步随云在旁指导,进步飞快。
除了疗伤练功,他和步随云就是每日弹琴,兴致高的时候,两人一起谱新曲。有时候也吟诗作对,或带上长生、阿成徜徉山野。晚间床榻上更是肆意取乐,尽享鱼水之欢。
这段日子是秋宁多年来最轻松最快乐时光。他几乎忘记那些难堪往事,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此处何处。他感激步随云带给他的幸福,愈发温柔乖顺缱绻情浓,自不必说。
只是秋宁的腿一直不见起色。因为过得太好了,他几乎忘记自己还身带残疾。偶尔想起来,被步随云安慰几句便丢开不管。
不知不觉到他们麒麟谷已有月余。其间一直是阿成往返王府传递消息。
这天,阿成一大早回了王府,到中午时分,步随云开始坐不住,和秋宁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秋宁猜他是在等王府的什麽消息,并不多问。午饭过後,照例午睡。
步随云待他睡著後,到谷口的草亭看书,手里的书卷没翻几页,眼睛倒往谷口瞟了无数次。
未时一刻,终於听到谷外隐约传来马蹄声。他霍然起身,步下台阶,就见阿成骑马而入。
阿成看到他,翻身下马,喊一声:“先生。”
步随云迎上去,问道:“府里可无恙?”
“一切都好。这是王妃给您的信、这是水邱少爷给秋公子的、这是将军给您的、这是萧神医……”
步随云不等他说完,一把抢过那封最薄的信展开。上面既无称呼也无署名,只写了八个字“原无约定,请勿相逼”。
步随云明显被怔住了。拿著信纸发了一会儿愣,他慢慢将信纸塞回信封,问阿成道:“你见到萧神医了吗?”
“没有。小芙不让我见。”
“她没有别的话了?”
阿成见他神色不好,茫然地摇头,“没有。”
步随云仰头长叹一声,低低嘟囔:“真的恼了。”
他踱回草亭,若有所思地坐下,眉头紧锁,目光也变得淡漠。阿成晓得他遇上了难题,只默默地站在一边。”
秋宁醒来时,步随云已收起烦难神色,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把水邱静的信递给秋宁。
秋宁展开看,渐渐露出笑容。
步随云凑过去揽了他的肩头,与他同看,“阿静写了什麽?”
“赵将军让族人去军中当兽医,有些族人起先不愿,阿静和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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