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不想再回到马瓦赫的宿营地,不愿再见到那些红毛大家伙或是巨蛋部落的土著们,心里的沮丧和烦闷无以复加,尤其不乐意让别人知道,他被小黑猿强/暴了。
他于是住进了水晶洞,耐心地养伤,等待伤口慢慢地自己修复,愈合。
海雅就守在洞口处。但是马瓦赫的王也不能撇下他的部众不闻不管,因此每天三趟还要赶去宿营地望风,不久再急匆匆地奔回紫晶洞,照看小白猿,两头都不能耽误。
海雅仍然每天三顿为路天采集野果,嗑坚果仁喂他。海雅带来的食物,路天照吃不误,总之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没有力气爬树攀藤,他可不想因为赌气而饿死。
小黑猿有时实在忍耐不住,伸出手指留恋地碰一碰小白猿的手臂,眼中一闪而过的甜蜜,显然是在回味曾经身体相合的爽绝舒畅。
路天时常需要挥舞猎刀或者手枪,吓唬小黑猿滚蛋。
海雅只能灰溜溜地滚到一边儿,在洞口处遥遥地张望。
夜深人静时,俩人一个睡在池边,一个睡在山洞口,隔着八丈远。
月光斜斜地笼罩小黑猿的身体,一弯缓缓起伏的弧线,健美的肌肉镀上一层皎白色的膜。地上颀长的影子随着月儿在林梢的移动,一寸一寸地抻到更加修长。
路天有时睡不着觉,忍不住斜眯起眼偷看海雅,结果发现海雅也睡不着,眼珠子大大咧咧地溜过来,也在偷看。
小黑猿大约是已经习惯抱着小白猿伙伴睡觉,如今怀里凉飕飕的,抱不到人,焦躁而失落,于是开始失眠。晨昏夜半之时,身子经常会难以抗拒对小白猿的想念,缓缓地勃动,硬挺挺的一只大号热带香蕉,梗在胯/下,久久不堕。
海雅这时会伏起身子,眼巴巴地向路天这里张望,喉咙拼命地吞咽口水,黝黑的眸子里遍是渴望和恳求。
路天就搞不明白,这小流氓为啥在枯水的冬季也会发/情?!这厮似乎真的进入了雄性动物的发/情期,身体上强烈地显现各种躁动不安,兜头满脑地燃烧着旺盛的欲/火,时时刻刻盯着洞中的猎物,想要下手。
路天现在是枪不离手。他已经盘算好了,这混蛋要是再敢扑上来,他就真的开枪。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再与海雅说一句话。
海雅每一次用手指难耐地捋动□,渴望的眼神看向他,他就故意掷给海雅两枚嫌恶的眼球,再把脸别过去,送给对方一只冷冰冰的后脑勺。他在脑海里想像着海雅此时那一副极度失望和落寞的模样,才能呼吸到些微的快/感。
心里憋了一口恶气,不出这口气他就不痛快。
他的自尊心迫使他无法与海雅讲和,无法就这样原谅对方的无耻行径。
28、决裂【图】 ...
伤好以后,路天走出紫晶洞,一头扎进他熟悉的那片龙脑香树林。
他开始伐木造船。
因为海雅,他几乎已经放弃想要离开亚马逊丛林的念头,拖拖拉拉舍不得走。
也是因为海雅,他觉得他不得不离开这里,真的一刻也不能再拖。
没有伐木的工具,路天想了很多办法,最终还是放弃了制造木筏的想法,转而打算造一只独木舟。他幸运地寻觅到一株被雷电劈倒的巨树,大树的尸首倒伏在林中,木料坚实未腐,树桩子合围足足有五米之长。
他手里只有捕猎收获的兽牙,以及从巨蛋部落土著人那里换来的几把陶刀陶斧,再就是自己的万能猎刀。简陋的工具用起来很不趁手,还没有几天,两只手掌心的嫩皮就磨烂了,手指缝里都是水泡。
又过了几天,嫩皮磨成了老皮,水泡结成了厚茧。
他花费了很久的时间给这株老树剥皮,掏空,刨出船舱,打磨成一只独木舟的形状。刨空树芯儿最是难办,为了不把自己的两只手刨烂掉,他想到了用火。炙热的火舌一点一点吞噬掉大树的木质层,烧出一块中空,再打磨抛光,终于成型。
海雅仍然每天都来看他。
海雅从来就没见过独木舟,不明白小白猿整日这样忙忙碌碌,挥汗如雨,像丛林里一只勤奋采集筹备过冬的小松鼠,究竟是要做什么。
小黑猿于是每日蹲在不远处的树坑里观望,既不敢冒然上前,又觉得不能随便抛弃小白猿伙伴。
时间匆匆流逝,短暂的旱季之后是丰腴的雨季,充沛的雨水将亚马逊丛林笼罩在一片湿润的雾气之中。
路天造好了船才反应过来,独木舟忒重了,他根本就没那个力气把这只木船从树林子里拖到黑河岸边去。
一转身,看见了蹲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瞪着他的海雅。路天咬牙切齿地纠结了半晌,还是拉不下这张脸来求海雅帮忙。
他于是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助土著人。厚道又仗义的南瓜酋长派了一队巨蛋部落的武士去帮他拖木船,用一张巨大的藤网裹住龙骨,在遍布附生植物的丛林间拖行,先把小船拖进黑河的一条支流,再走水路将船拉进主河道。
修尖的船头划破了黏郁的黑河水,像一把剪刀撕开一张平整滑腻的丝绸。
路天的心就像那一潭破碎的波纹,在阳光下投散开点点碎片。心情随着河水中搅动的绿藻,缓缓郁结,沉入河底。
巨蛋部落的土著人们,列队站在岸边,挥舞着长矛向他招手,恋恋不舍地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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