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私人恩怨,不打听为好,毕竟交浅言深;若是后一种,他不问也会知晓。
莺玖似是恢复了一点精神,喘息道,“回朝宁城,越早越好。”又望向沐青,“可能要麻烦蛟道友了。”
“行,你还能支撑住吗?待会儿需要你指路。”沐青也需回到朝宁星,带他也是顺便的事。
“可以。”莺玖当即变成小巧的青鸟,一身血迹斑斑,让本想飞到沐青肩上的莺玖有些踌躇。
沐青瞧着这翠色的鸟儿,忽然想起一句诗,“仓庚于飞,熠燿其羽”。
眼前的鸟儿喙短短的,却十分尖锐,像是进攻的匕首,锐不可当;它浑身绒羽青翠,像最美的织娘织成的霞锦,流光溢彩,韵味天成;它张张双翅,翅尖青黑犹如水墨晕染开来,泛起层层的鸦臧之色;莫怪鸟儿爱其羽,便是他这般未有羽者,见其羽亦爱之甚。
纵使此时它锦缎染红梅,也无损其身韵,倒添上几丝凄美,让人爱之怜之,但若你真爱怜之,它尖尖的喙可不是只会音啭鸣婉。
沐青欣赏了一会,方引出水流将它身上血迹洗刷干净,捏住它的双翅根仔细打量了下,确定不会流血了这才将它扔到雷恩身上。
沐青一贯爱笑,就算是冷笑也像是眉开脸笑,莺玖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一种惧怕。昨日还没那般明显,此时近距离接触,发现此人不像他的笑那般让人好接近,方后知后觉涌起一股惧怕来。
也不需沐青吩咐,自己就仅仅抓住雷恩身上的毛毯,且小心翼翼的不让尖爪将之损破。莺玖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这般做之后,蛟道友没那般恐怖了。
在莺玖的指路下,沐青很快便寻得正确道路。
一路上沐青不仅要避开人群,更要避开无处不在的元兽,精神高度一直集中,长久下来难免有些懈怠,而有了懈怠便难免有了疏漏。
望着眼前手持长剑的白衣剑修,沐青撕开个空间通道,将雷恩与莺玖塞了进去,他们将落到哪里,有没有那个运气进入朝宁城就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他,也算是因果了结一身轻了。
白衣剑修拦住沐青本是为了异星,待瞧见沐青随手就能撕开空间通道时他倒对沐青起了兴趣。他就这么站在空中,淡然的等待结束。
沐青送走那两只拖后腿的,凝神望向白衣剑修。
化神境巅峰!
比他高出了一个大境界。沐青在怎么自傲,也不会认为元婴初期能够赢得了化神巅峰,不过不博一博,焉知是非成败?
此人眉目肆意,素冠宽裳,粗粗一见便觉他有股狂妄fēng_liú之气,这样的人,平素铁定极为自傲。他故意露出这一手,便是将此人的心神从异星身上移到己身,好让那两人能够平安离去。
若非到了此刻,沐青也不相信自己会有这般舍己为人的举动,简直堪称当世圣父。沐青想起那几百块极品元石,觉得它们拿得委实烫手。
不过到了此刻也是尘埃落定,日后那异星生死与他,不再有任何干系。
见沐青蓄力戒备,此人肆意一笑,“一招,定生死。”
沐青知晓,这一招,定的是自己的生死,而他,只能全力以赴!
沐青直接化作原形,细细的跟筷子长短的碧色小蛇浮在空中,豆大的双眼尽是清光,他望着白衣剑修,明明是冰雪之姿,却浑身裹着一团烈火,从心烧至四肢百骸,力量尽出。
白衣修士提起剑平平一举,那动作轻松随意,好似无半点着力,缓慢得并无丝毫威势,就那像小孩挥重剑般无章法又趔趄,但无人敢轻视这一剑,敢这么做的人自然都死了。
沐青双目凝神,那一剑似快似慢,似雷霆万钧又似举轻若重,划过的白光如一弧单薄,又似千万条线交织串绕,细细密密编织成紧密结实的网,网中千千结,一头撞上便会被剑气搅碎成一团。
这一剑带动天地元气,搅得天地失色元气失衡,这一剑迅若流火快若惊鸿,这一剑是雪之势雪之威,草木凋零,光芒失色。
明明是流火烁金之时,此时沐青却感觉不到半分热度,只剩下无尽的寒凉,清冷入骨。
肃杀之势,湮灭生机,竟是灭之剑意!
剑气、杀气、杀气迫面而来,那透骨的寒凉苍茫如巍巍雪山,皎皎如霜寒之月,而罗列其中之人则如多日在雪山之中行走疲乏的旅者,感受着呼啸彻骨的雪粒、皑皑无际的苍雪,僵冻的四肢、无焦距的双眼、呼吸不畅的空气,彷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只是此刻还在苦苦坚持。
可是有什么好坚持的呢?继续前行也是青山埋骨,还得多受苦,莫若此时就此长眠。若是心智不坚之人此时已然被这一剑夺去心智,如如涸泽的鱼,无力的张大嘴巴,眼睁睁的望着那一剑袭来,无力可躲,最终神魂尽灭。
可是沐青并非常人,他成长至今经历过无数个生死瞬间,此间区区威视还威逼不了他的心智。沐青抬起左爪,三根遒劲铦利的爪子点在虚空之中。以它爪尖平面为界,看不见的空间之刃朝前方蔓延,似真龙奋髯云起矫首浪冲,又似连峰崔嵬稳如覆盂,慢慢蚕食又磐石为抵般抗衡那惊天一剑。
剑气风急云片阔,飞沙走石乔木脱。
两股惊天能量撞击于一处又瞬间湮灭于一时,炸开一朵硕大光亮的蘑菇云,一时之间周遭高乔大木被这巨大的能量连根折断,断木枯枝、风卷碎石黄土,一时间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满空乱走。
白衣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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