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除了城墙上警戒和城里巡逻的人员,城里的江东军士们都已经进入梦乡,这两天实在是累了。
一支五人组成的巡逻队在城中来回慢慢穿行,听着更夫“梆、梆、梆”敲了三下,嘀咕道:“都三更了,终于可以换岗,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完揉揉早已困乏得睁不开的双眼,走进营房,推了推仍在熟睡的人,“该你们了。”
被唤醒的军士极不情愿地坐起身,伸直双臂张着大嘴打个长长的哈欠,眼睛都没有睁开,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裳,在伍长的催促下,慢吞吞站起身来,出了帐房排好队,东倒西歪地开始了他们的巡行。
“唉,肚子有点饿呀。”
“你说这城中的粮食会藏到哪里去?来的时候还说这里的粮食多得吃不完,来了可以一天吃三顿,尽情吃饱,谁知道全是泥巴。”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从那些人嘴里问出粮食下落来。”
“闭嘴!”伍长训斥他们,“就惦记着吃。打起精神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命都保不住,还吃个屁啊。”
“我、我要去撒个尿。”
“死一边去,真是懒人屎尿多,这才出来走了几步路?”伍长不耐烦地挥挥手。
军士也不顶嘴,转身跑到小巷口。
伍长有些生气:“跑那么远干嘛?这黑灯瞎火的,又都是大男人,谁还稀罕看你?”
那军士却像没听见一样,本来还只是站在巷口,这里一喊,他反而进到巷子里去了。
伍长怒了,抬脚走过来:“你想干什么?看老子不打死你!”
巷子里没人回答,好像人家就是存心要躲起来一样。
伍长提着灯笼,朝巷子里走了两步:“你再不出来,老子直接就……”
突然,黑暗中“嗖”一声飞出两支短箭,不偏不倚正插在他喉咙上。剩下的话就卡在那里,再也说不出来了,随即倒在地上。
“不应该带这种两箭齐发的手弩来,单发的就可以了,这下子还要多拔一次箭。”何聋子摇摇头,从黑暗中闪身出来,拔出伍长喉咙上的短箭,在伍长身上擦了擦,又放进弩上箭匣里。
这弩上箭匣子,一次可以装二十支短箭,有两个小孔,可以双箭齐发,快速连续扳动拉杆的话,二十去箭可以很快全部射出去。
剩下的三名军士又等了一会,发现连伍长都不出来了,互相望了望:“怎么这么久,他们俩个在里面干什么?”
“不会是在那里面打起来了吧?”
“不会,都没听到吵闹声。”
“看看看,要出来了。”一名军士发现刚才伍长拿着的灯笼从巷子里伸出来了。
然而伍长并没有过来,反而不停朝他们招手,好像是要他们都过去。
“有情况。”三个人立即握紧长枪,快速朝巷子跑过去。
伍长见他们过来了,一转身就又进了黑巷子,迈步向黑暗身处走去。
“伍长,发生什么事了?”
“伍长,等等我们啊,这里黑,把灯笼给我们照照。”
正嘀咕间,黑暗中闪出几个人影来,三个人还不及反应,就被捂住口鼻,然后颈间一凉,全都报销了。
伍长在前面转过身来,正是何聋子假扮的,忙着命令手下:“快,把他们全拖到地道里去。”
而在另外的街道上,同样的事情也正在进行。
吕蒙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逼问昨天被关押起来的原巴丘住民,到底粮食都藏到哪里去了。
刚让军士把他们全赶出来站到街上,就有部将急急忙忙跑来报告:“将军,出怪事了,昨天晚上三更以后负责巡逻的人员,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好像全部都失踪了。”
“全部失踪?十支队伍,五十个人都失踪了?”吕蒙也惊愕不已。
部将气喘吁吁回答:“是的,全部、全部都、不见了,没看到有人回来。”
“都派人找过了?”
“找过了,哪里都没看到踪影。”
吕蒙又重重拍了一下额头:“连尸首都没有找到?难道他们私自逃回家去了?”
“不会,四个城门的守卫都说昨晚根本就没有人出城。”
难道他们被人暗害了?吕蒙的眼光扫过站成一大片的巴丘百姓,应该不至于吧,这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还能无声无息地把五十个军士给杀了?不太可能。
可是,五十人,十支巡逻队,不可能商量好了同时躲起来逃避兵役,一定是被人抓了,或者杀了,那么,人又在哪里,或者尸身被藏到哪里去了呢?
“搜,给我仔细地搜,全城搜查,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吕蒙一定要找到原因。
又是轰轰烈烈的全城大搜查,只是又忙活大半天,连仅有的几处小土坡上的杂草丛里,连昨天没发现的一些居民的地窖里都搜遍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就像那十几个大粮仓里的粮食一样。
吕蒙把城中居民一顿暴打,甚至杀了十几个人,还是没能问出城中哪里还有藏身之处,哪里还有那么大的隐蔽地方,可以容得下五十人和那么多粮食。
这真是碰到鬼了,来自地府深处的亡灵鬼怪!
“挖,给我挖!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吕蒙相信,这巴丘城地底下一定有古怪。
搜集了城中所有的锄头、铁锹,江东军选定几处地方,埋头猛挖起来。
地下暗道里,刘郃还没有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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