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思甜走了,服务员站在原地简直无语,也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还想让她后悔?
是后悔她对这野丫头的态度吗?
开什么玩笑!
服务员姓马,叫马小玲,在西式药房工作三年了,自认也见了不少人,尤其是这镇子上总共就两家药房,周围十里八村的天天都有人往镇子上赶,几乎天天都有村里的人进来。
尤其是前几年取消粮票各种票之后,村里的人就开始往镇子上涌,大多数是抱着能留在镇子上来的。
马小玲特别不耐烦接待这些人,土了吧唧的不说,也没什么文化,你问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偏偏还特别执拗!
像今天碰见的这个村妞也是个奇特的人,骨瘦如柴的,估计连饭也吃不饱,居然还跑到药房来大言不惭?
等她后悔了?
马小玲每每想到贝思甜那气定神闲的态度,还有说出让人想要挠她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所在的这家药房不是国有的,好像是海外华侨应政府政策开的,具体是怎么回事,马小玲也不知道,也不关心,只要每个月给她发工资就好了。
到底不是铁饭碗,吃的不是国家的饭,她也不敢太过分,顶多把人骂走,冷嘲热讽几句就算完了,所以马小玲生气归生气,只要下次别再让她看见贝思甜,过段时间也就忘了。
她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两口,平复一下心里的怒气。
喝着喝着,嘴一麻,她砸吧砸吧嘴,用舌头舔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事,她没在意,将缸子里的水都喝了。
贝思甜回到靠山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钟,秦氏三个人还在睡晌觉,身体虽然简单的调理了一下,可走这么多路依然会累,尤其是她没有了上次的亢奋,到家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她将干粮放在房梁下挂着的菜篮子里,便回西屋睡觉去了,再睁眼已经四点多了。
她翻身爬起来,听见东屋有说话的声音,便起来走了过去。
“起来了。”秦氏随口说道。
贝思甜点点头,从衣兜里拿出十块钱,道:“娘,今天的。”
秦氏瞎摸合眼的,近距离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接过来拉远了才看清楚是一张大十元的票子!
一旁的公公罗安国手里的烟卷一抖,烟叶沫子掉进了篓子里,他已经有多久没看见一张十块的钱了,以前家里就算有这么多,也全是毛票!
秦氏忙将票子收起来,脑袋转了转,向外头眯着眼张望一下,没瞅见什么人影,这才低声说道:“咋这么多?”
贝思甜笑道:“宝娘绣坊的老板见我绣的不错,让我当绣坊的绣娘,比单独去卖价格会高一些。”
两口子一听很是吃惊,宝娘绣坊名气还是不小的,家里谁要是能将手艺卖进宝娘绣坊,肯定在周围村里都出名,秦氏那时候就是,一双鞋做的那叫一个好,把村里人羡慕的!
有羡慕就有嫉妒,后来秦氏做不了了,村里幸灾乐祸的肯定比惋惜的要多得多!
“是正式的还是?”秦氏问道。
正式的绣娘是要在宝娘绣坊上班的,一天多少个工时,按照工时给算基本工资,如果绣的多买的价格高,还会有提成。
“不是正式的。”贝思甜道。
秦氏稍稍有些失望,如果是正式的,那家里头也有个吃工资的人了!
“好好,小甜儿自从开窍以后,是越来越好了!”罗安国由衷地夸赞道。
这一句夸赞,可是吓了贝思甜一跳,见他却是没什么别的意思,才放下心来,然后便将白面馒头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罗安平一听有白面馒头,口水都下来了,比第一次吃包子还要馋!
这也难怪,虽然包子更好吃更香,不过他们这些吃着糠咽菜就着窝窝头的农村人,对白面馒头有一种特别的执着!
罗安平虽然没赶上吃糠咽菜的那几年,不过窝窝头可是天天吃,自然对白面馒头也是情有独钟!
秦氏和罗安国看见菜篮子里的大白面馒头,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贝思甜和罗安平去放羊了,老两口在屋里头说着话。
“总共十三个馒头,搀合着窝头吃能吃好几天!”秦氏喜笑颜开。
“这大热天的你放好几天不都放坏了!”罗安国也是高兴,不过随即又皱了皱眉头,抽上一根烟卷。
秦氏见状,也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问道:“你说这么多馒头,用不用给那边送点?”
罗安国没说话,他就算送,也是想给老娘吃,毕竟他半身瘫痪了,秦氏又是眼下,根本没尽到孝道,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大一家虽然各种折腾,他都不去计较。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先别送了,这馒头是小甜儿挣回来的,等她回来再说。”
其实这么多不送有些说不过去,即便分家了,可毕竟是亲娘,只不过老大那一家子,尤其是秦红梅这个吸血鬼,要是让她闻见了味儿,还不得过来闹!
想起秦红梅,秦氏就脑袋疼,那泼妇一闹起来没完没了,最主要的是,她总是在婆婆跟前吹耳边风,弄得她们这一家在老家儿心里特别不是东西!
她那婆婆耳根子软,又是个糊涂的,每次她过去,都得挨白眼,受讽刺。
秦氏再凶,也不能对着婆婆嚷嚷,只能自己忍着,时间长了,她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两个人气氛微微沉闷起来。
北坡上放羊的贝思甜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刘春雨,不是上山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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