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回突然大力按住他的肩:“意志越虚弱,游离的灵容易乘虚而入,你务必要保持意志坚定。”
许蒲心里一惊,连忙稳住心神,要不是谢南回发现得及时,他刚才差点就被蛊惑了。
八点钟,各队人马集合,谢南回独自在楼上李微的房间透视,没有一个陪同人员,所有的人都在楼下等。许蒲从来没有见过透视,本想和谢南回一起上楼,却被阻止了。他觉得自己真心就是老妈子的命,明明自身都难保了,还得替许树操心谢南回的身体。
他以为这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到楼上门锁卡嗒一响,谢南回平静地站在楼梯口,在众人期待紧张地目光里,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道:“还活着,在南边的一所精神病院里。”
二十分钟后,数量警车呼啸着远去,谢南回和许蒲上了最后一辆车,直接开回零番队。
坐在车里,许蒲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精力去担心李微的事了。他竭力不去想他被附身的事,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冷静从容,但越来越低的体温让他坐在开了暖气的车里都忍不住打颤。最开始被发现附身时他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不知是由于心理作用,还是被谢南回称作“紊乱的电磁波”真的干扰了他的下丘脑,许蒲慢慢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降温。
正在闭目养神的谢南回睁开眼睛,修长英气的眉毛下一双湛蓝的眼睛流动着细碎的光点,车内的景象完整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灰色的座椅,透明的车窗,非常正常。
就在这时,许蒲身上突然出现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他看不见“灵”,只能通过物体的能量波动来判断,能量不稳定的区域,会在他眼里投射出淡色阴影。此时许蒲周身的环境包括他本人已经被强烈的能量所雾化,在谢南回的眼中变成一团模糊的虚影。
许蒲只觉有一股寒气骤然从脚底升起,从远端的毛细血管开始仿佛在极其缓慢地冰冻,血液凝滞的感觉渐渐推入静脉血管,一直推进到大动脉。
而缓慢也仅仅是相对于许蒲的意识而言,几乎是寒意侵入大脑的一瞬间,许蒲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谢南回看到许蒲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焦距。
下一秒,一双手按在他手上,被一寸寸冰冻的痛苦倏地消失,许蒲猛回神,额上随即冒出冷汗。他仿佛是去什么地方兜了一圈,神智还有点飘飘忽忽转不过弯儿来,他有点迷茫地四处望了一圈,然后看到他被谢南回紧紧握在掌心里的手。
许蒲立即意识到,就是刚才这一握,把他从冰冻中解救了出来,谢南回是在帮他。但他随即有点尴尬,谢南回是用双手握住他的手的,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谢大大在替他暖手一样。不管怎么说,两个大老爷们手握成这样,许蒲怎么看都觉得嗝应。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谢南回却漫不经心把他又按了回去,说:“别动。”
许蒲只好停住,他想问你干嘛握住我的手不放,又想到前面有司机,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变成了:“怎
么个意思啊?”
“你身上……”谢南回说了个英文单词,许蒲没听懂,他紧接着又贴心地翻译了一句,“阳气太弱。”
许蒲会意,谢南回在借阳气给他,他感觉了一下,体温确实在慢慢回升,血液里涌出一股暖流,驱散了血管里的冷意。
他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谢南回扭头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他本来就有先天优势,混血的五官英俊到无可挑剔,这样慢慢地慢慢地弯唇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闪亮笑容,许蒲觉得他快被闪瞎了,谢大大的面瘫治好了?他凌乱地想,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笑容一点都不友好?
果然,谢南回慢条斯理地说:“你信不信,如果我现在放开你,马上回零番队也救不了你。”
许蒲心想我能不相信吗,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的面瘫怎么突然好了。
他并不等许蒲回答:“所以不要乱动。”
许蒲其实并没有这么别扭,不过是拉拉手而已,但他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难道他们俩还得这样手拉手地下车吗?
许蒲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谢南回就放开了他,他看上去有点疲惫,许蒲觉得刚才那个深深的腹黑的笑容一定是他的错觉,谢南回非常严肃地叮嘱说:“有任何不适,都要立刻告诉我。”
车程很短,半个小时后停在零番队大门处。大概是谢南回事先通知过,一下车,就有人专门为他们刷权限卡,送他们上五楼。
五楼整层都属于c组,是零番队的实验室,存放着一些非常非常重要的仪器,保密极其严格,只有少数人持有权限卡。和ab两组负责调查不同,c组是研究组,要说神秘,零番队中唯c组莫属,他们的人数是最少的,不到一百人,却占了两层楼。如果说科学家都是怪人,c组就是个科学怪人的加强连,他们连停车通道都是单独的,可以直接连上五楼,许蒲加入零番队这么多天,还从来没有见过c组的人。
许蒲虽然身为a组组长,也是头一回上五楼。电梯门一打开,又有人带他们向右走,许蒲凑上前让机器扫描虹膜,整层楼如同一个守备森严的迷宫,到处都是通道和关卡,需要不断地进行身份安全级别验证。
十五分钟后那人终于在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一样的房间前停住。
许蒲有点紧张地捏了捏手,从被附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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