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简直掷地有声,但是谁也不敢否认,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着无可比拟的天赋。在他手里,钱生钱已经是个太过简单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刘兰馨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建议切中了事情的本质。所有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缺钱。没有钱,国家就无法进行建设,人民就谈不上富足,所以才会有改革开放,才会有证券市场,才会有这些纷纷扰扰的变革和新奇事物。而这个提议,就是指明了一条新的、也可能是将来国家发展最重要的财路。
钱是不会凭空出现的,它必须通过交易、通过掠夺来获取,但是国内的市场只是把一部分人口袋里的钱移到了另一部人口袋里,这种转移除了填饱某些人的腰包外,对国家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助益。但是国际市场就不同了,这种交易和掠夺将成为一种更为隐蔽的战争,如果能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里取得胜利,哪怕是局部的,是暂时的,都会对中国未来的经济产生绝大的影响。
更奇妙的是,这一点也恰恰应在了目前的发展国策之上。摸着石头过河,就意味着哪怕你会弄湿裤脚、会滑倒呛水,也要坚决的过河。只有趟过这道激流,才有前途,才有未来可言。也许国际金融贸易对于目前的中国还是一条过于深、过于湍急的河流,但是如果本意是想过去,并且尽快早的过去,那么上层就不会反对。这才是改革开放的真意所在。
今天说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复杂的层面,是针对中经开麾下那一两条走狗吗?是针国债期货的过热现象吗?是针对证券市场的弊端吗?其实都不是。它只是很简单的一招,化内部矛盾为外部矛盾。有了生钱的新去处,有了新的战场,那些在国内挤压,并且一步步激化的热钱才能慢慢被梳理重整,而当一些人的利益被稳固后,维持大后方的安稳才会成为压倒性的需求,这个市场才就会迫不及待的清理那些蠹虫豺狼,来营造更好更安逸的环境。
而这个建议,真的只是一条建议。没有涉及任何复杂的国策,没有试图扰乱任何正常的秩序,也没有强迫任何人为之却步的意思,他只是引开了那些人的视线,来了个釜底抽薪。
过了很久,刘兰馨终于绽开了一个笑容,“所以,你还是想发表这篇文章喽?”
“很想。”陈远鸣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哪怕不署名也要发出去。”
“这样的话,不如我联系下财政部下属研究院的孙院长吧,我们正好是同期的校友,很是能说上话。不过……”刘兰馨笑了笑,“你的身份还是要稍微换一换才好,就算不是官场的人,也该镀些金嘛。”
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陈远鸣笑着应道,“镀金什么不敢当,正好最近赚了点钱,不如给母校捐栋楼吧,也算聊表心意。”
“哦?那作为前辈,我就先替母校谢谢你了。”
一句话,就让屋里的气氛彻底轻松了起来。刘兰馨又拉着陈远鸣说了好一会话,一直到吃过午饭才放人离开。
这次肖君毅倒是没有跑去送人,只是略显丧气的窝在沙发里,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好嘛,续自家小叔这个“肖大哥”后,后又了自家母亲这个“刘学姐”,如果计划真的能顺利实施,估计还会有很多人跟他称兄道弟,建立密切的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利益更稳固的同盟了,而陈远鸣就这么顺顺当当的,把自己和一个更大的利益集团绑在了一起。
他不像沈万三,不像胡雪岩,富可敌国的同时也为国家割肉输血,直至家破人亡。而是成为了一个更高端的项目合伙人,把自己跟那些国家发展避不开的项目捆在了一起,跟所有参与者一起获取财富。这样的眼光,这样的心态,他真的需要人保护吗?
挫败经历的太多,都快成了习惯,可是他就跟犯贱一样忍不住上去找虐,忍不住想要去碰碰那道耀眼的光,在灼伤指尖的同时,体会到那种明亮和暖意。
这真他妈的是自虐啊……
“君君,又开始生闷气了。”一只温柔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的才能是体现在不同方面的,就像我不能代替你爸打仗一样,这种事多想无益……”
“我不是在想那个……”肖君毅闷闷不乐的答了一句,“我就是在想,如果现在用我公司5o的股份,换远鸣公司5的股份,他会答应吗?”
刘兰馨一愣,屈起指头敲了他脑壳一下,“别动歪心思占人家便宜!”
肖君毅嚎了出来,“妈!那可是5o换5啊!”
早就听出自家儿子不过是在苦中作乐,刘兰馨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行,以后总能行嘛。你可是家里最像我,也是最像刘家子的一个,怕什么,你才多大,时间还长着呢……”
那边是温情脉脉,这厢的吉普车中,陈远鸣却比那母子俩想象的还要安静。没有志得意满,也没有嚣张兴奋,他的视线平稳的望向窗外。
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其实今天说的这些东西,在后世的中国也有,只是改了个名字: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也就是传说中的“中投”。续中经开之后的财政部全资公司,管理着高达2ooo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并且以此为资本进行投资,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是相当有魄力的一笔,也是中国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但是在如今的陈远鸣看来,中投出现的太晚了。且不说那两年他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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