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梦见了啊?”简衡眨眨眼,“那想点好的,至少他只是在你梦里,你不用和他面对面地吃饭。”
“……”
“……”
这下简衡真的笑了,笑完后扯过睡袍跟着起了床:“中午饭谁买单啊?要是买单也是你,我请你吃早饭,你多吃点,这样中午少在他身上花点钱。”
宁桐青短暂地一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居然一本正经答他:“应该他花钱吧。”
“那我就省钱了。”
闲谈之中宁桐青已经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留在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两个人非常友好地道了别,宁桐青下楼时还顺手帮简衡把他们昨晚喝完的酒瓶子带下楼垃圾分类,就好象真的是在老朋友家借住了一宿。简衡送他出门时正好邻居遛狗回来,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一点没有留心到宁桐青其实并不算整齐的衣着,笑眯眯和简衡寒暄:“小简,有朋友来做客呐。”
两个人对看一眼,简衡再自然没有地答话:“对,昨晚聊太晚,就住下了。”
然后,趁着她一心和简衡寒暄,宁桐青悄悄走了。
赶回家时还不到九点。在路上宁桐青大致想了想如果展遥问起来该准备什么说辞,后来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何况还这么早,说不定还没起床呢。
谁知道一开门,差点撞到展遥身上去。
展遥不仅起来了,而且收拾得很像样子,连吊着绷带也不显得狼狈或是局促。见到他从外面回来,展遥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宁桐青的卧室门:“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宁桐青本来没什么的,见他这么一愣,也迟了一拍才开口:“去见了个人,太晚就住下了。”
展遥回头指了指桌子:“哦。我把章阿姨昨天做了没来得及吃的菜热了一下,不过现在可能有点凉了。我今天都不回来吃饭。”
说到这里他看看宁桐青的神色,继续请示:“可以吗?”
宁桐青笑笑:“当然可以。我中午要和人吃午饭,下午就一直在家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会的。”
展遥简洁地答应着,又礼貌地道了别,直到房门再次被合上,都没有再提任何宁桐青的行踪这个话题。宁桐青知道他其实是好奇的——他从展遥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隐隐觉得松了口气,又在下个瞬间哑然失笑:只听说过久病成医的,这倒好,管了几个月小孩,难不成还真管出家长的自觉来了?
宁桐青用力摇摇脑袋,迅速将这个念头和兴奋后的疲惫和没睡好的困顿一并冲进了浴室的下水道。
谧园在老城区的中心,位置说得上闹中取静,就是车不好开,特别是老城区单行道多路也窄,大周末出门的人也多,等宁桐青终于赶到时,离他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不想迟到,没顾上吃早饭,路上就已经饥肠辘辘,有恒堂又在谧园的深处,终于走到楼下时,宁桐青只觉得自己低血糖都要犯了。
于是两个人一打照面,程柏就问他:“你昨晚没睡?”
宁桐青坐在冷冰冰的仿明式官帽椅上,不冷不热地说:“睡了。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周六早上七点起床给人发邮件。”
程柏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微笑:“我也没指望你能看见。但我没有你其他的联系方式了。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茶几上摆着招待用的糖果,是本地特产的话梅糖。宁桐青怕酸,平时都不碰这玩意,眼下实在饿得胃都不舒服了,一口气连剥了两块塞进嘴里,果然被酸得直皱眉头。
他咽下糖果,说:“算不上吵醒。不过我以为会是明天,所以昨天也没联系你。说吧,想吃什么?”
“这里就有餐厅,午饭不去别的地方了。”
宁桐青看他一眼:“也行,都随你。”
程柏点点头,站起来,朝他伸出手:“你还站得起来吗?”
说完他微微一笑,指指糖果盘子:“没吃早饭?连这么酸的糖都吃了。”
宁桐青没接话茬,而是说:“谧园自带的餐厅挺好,本地菜,高档粤菜也有。如果你没吃过,试一次也好。”
这时两粒糖果起了效,他起了身,又说:“不过周末常有婚宴寿宴,临时去不知道有没有位子。”
他们一起穿廊过院往餐厅走,路上说着毫无意义的闲话,更多的时候则是干脆不说话。这天他们运气不错,餐厅没有办婚宴,加上踩了个还算巧的时间点,还得到一张临池塘的桌子。
落座后宁桐青把菜单推到程柏面前:“你来点。”
程柏也不推辞,利落地点好菜,宁桐青听了却摇头:“点你喜欢的就行,不用管我。”
“我也喜欢。”
作为一个在英国出生、长大,而且几乎没有在中国长期生活过的英西混血儿,程柏对于中国的熟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令宁桐青觉得不可思议。包括现在,这熟门熟路地用热水烫洗碗筷勺碟的姿势让宁桐青再一次怀疑这家伙的皮囊下头搞不好真的住着一个年过花甲、老奸巨猾的广东商人。
程柏在宁桐青杯子里放了两粒冰糖,然后再沏茶,自己的杯子里则没有糖——深秋了,喝杭白菊正合适——这是宁桐青带给他的习惯,他们认识之前程柏一直认为花草茶是商家给素食主义者和神经衰弱者下的mí_hún汤。
凉菜很快就上来了,然后是汤,一碗热汤入腹,宁桐青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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