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金一雄对着自己如此热情的打着招呼,骆兴也是轻咳了一声后,拍了拍自己两边的衣袖,摆出一副大摇大摆的姿态,慢步的走向了金一雄的那一边。
“呀!这不是雄爷嘛!没想到雄爷来的还真够早的。”
“嘿嘿,这不是无利不贪早嘛!若不是遇上了骆员外,老雄我还在床褥里躺着呢!”
骆兴装作轻蔑的笑了笑,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道。
“雄爷这话说的倒也是话糙理不糙,不过雄爷的言下之意,恐怕是要吃定本员外了嘛!”
“诶!员外这话说的可就不怎么中听了!什么叫吃定员外,还不是员外你来自江南之地,江南那可是鱼米之乡,与咱这蛮荒之地可不相同,既然员外路经此地,不散金百许,那可就是未结善缘啊!这可不是为商之道啊!”
嘿,可还真有意思啊!真是不怕流氓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这金一雄一看就是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嘴上还真有那么几分功夫,说出的话虽说都是个歪理,但是听在人的耳里倒也不刺耳,倒还是有那么几分中听的。
骆兴仰天大笑了一番,遂说道。
“哈哈哈哈,雄爷口齿倒也是伶俐啊!正如你雄爷所说,本员外在此散点金那都是小事,区区钱财对本员外来说,何足挂齿呢!可话又言回,只要雄爷能拿出一些像样的宝贝来,散金百许?千许都不是问题!哈哈哈哈!”
待骆兴言罢,坐于对面的金一雄眯起了一只眼睛,似是满怀疑惑的看着骆兴。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骆兴倒也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只见骆兴深深的伸了个懒腰,随后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用手掏了掏自己的咯吱窝,尽是表现出了一副标准暴发户的姿态来。
反正也不知骆兴是怎么整的这一出,就这么胡乱一通的动作,居然把骆兴藏在身上的官银,给弄了出来,抖落在了地上。
噗噜咚的一下,硬生生的砸落在地,并不断的向前翻滚了好一会儿。
骆兴见状,‘赶忙焦急’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将掉落在地上的官银踢回了自己的身边,并迅速的弯下了自己的腰来,将其官银紧紧的握在手心之后,快速的藏进了胸怀之中。
这一套动作连贯流畅,一系列的活动真是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要知道,这骆兴这么一套连招下来,即便手脚的速度再快,那也是难逃金一雄的双眼的。
开玩笑,人金一雄那是在赌场混迹了这么多年,那可是就是靠着双手双耳双眼吃饭的,骆兴这么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金一雄的一双‘法眼’的。
只见金一雄淡笑一声,试探性的问道。
“员外,刚才掉落于地的,是为何物?”
面对着金一雄的发问,骆兴也是‘故作淡定’的轻咳了一声,轻声回应道。
“啊,那是家母给予的银饰,员外我常年出门在外,留着银饰在身上,也好驱妖避邪。”
家母给予的银饰?驱妖避邪?
喝!你骆兴还真把我金一雄当三岁毛孩啊!那玩意儿究竟是个啥,雄爷我还是识货的!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想把我忽悠打发了!?
不存在的!?
“员外的家母,可是以官银驱妖避邪?”
…………
“果然还是瞒不住雄爷啊!没错,方才所见的确是官银无误。”
骆兴言罢,随即又将手伸向了自己的怀兜,将这锭官银掏了出来,揣在了手心仔细的又端望了几眼后,随手一甩,将这枚官银扔到了金一雄的面前。
金一雄反应也是迅速,随即伸出手来,接过了抛于空中的官银。
他将官银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反复掂了掂其分量之后,坏笑了一声,又将官银抛还给了骆兴,并开口言道。
“果真是一碇货真价实的官银!呵呵,这一碇官银的含银量那可是够份儿,想来咱骆员外可是胃口还是不小呀!这么大一碇官银,将其熔解之后,再制成碎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想来雄爷怕是误会了吧!这枚官银可就是辟邪之用啊!雄爷你方才所说的这些,本员外还真是不明白,这话中究竟为何意。”
骆兴的一番话说完,这下可是换金一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员外,虽说老雄我也并没有念过什么书,可这常识可并不匮乏,老雄向来只听说过有黄金辟邪,可从来未曾听说过有白银辟邪之说啊!”
金一雄说到这,刻意的停顿了一番,瞧了瞧对面骆兴的反应,见骆兴一言不发,紧闭着双唇之后,金一雄更是进一步论证了自己的设想,心中暗自一笑,又继续说道。
“骆员外是来自江南的商贾,不错吧?”
“确实如此。”
“老雄我虽自己未曾跑过商,可这江湖之中倒也认得几个商贾好友,其中就有人提到过,这南方的商贾啊,多与官员勾结,私拿官银!这些官银无法在市面上流通,尔等就将官银重熔碎银!江南地区更甚!想来骆员外你这锭官银,可就是派这个用处的吧!老雄我说的没错吧!”
得,人金一雄还真是个老江湖啊,即便自己不当官,也不跑商,可天底下这么多黑暗的灰色地带里得那些潜规则,倒是精通知晓不少,人一来二去说的头头是道,骆兴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反驳了,或者,骆兴压根就没想过要反驳。
只见骆兴暗自窃喜了一番,随后换了一种语气,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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