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很是听话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再乱动,耳边的枪声依旧还在不停的响起,不过相比较于之前的好像弱了许多。
手心感觉到鲜血滑腻腻的感觉,面面眼里的泪水流了更凶了,“叔叔,你流血了,我让杜叔叔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可是他的话落了好一会,头顶却没有任何动静。
小手带着无措和小心翼翼的撑着一旁的水泥地,面面有点吃力的从男人的怀里抬头,近在咫尺的距离,眼前的这张脸,看的更清楚了。
“叔叔,你跟面面说说话还不好?叔叔,叔叔,你别睡。”面面哭着抬手想去摸唐景临的脸,想要让他睁开眼睛。
可是他的手才刚抬起,小手上的血则染上了男人的俊颜上。
“叔叔,叔叔……”
这时,耳边响起杜伯汶的呼唤声,好像越来越近了,同时,耳边还响起一声紧急的刹车声。
面面含着泪水的眸子抬头,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带焦急的的朝着这边走过来,“先生!”
萧肃刚走进,就看到男人胸口正中央的那个枪眼正在不停的往外留着血液,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早就被染成了鲜红的一片,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几乎透明。
就在今天早上,虽然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预料,这次的寻找,又会像前几次一样,最后以失望落空。
虽然这样,这次的消息却比之前的那么多次都要来的详细,让他不由在心里存了那么一丝侥幸。
如果,如果这次先生真的能找到太太,那该多好。
可是,有些事,就是没有如果,那个记者是一个美国籍的中国人,早在十几年前就移民到了美国,而好巧不巧,她的名字就叫苏栗。
是啊,天下之大,这么多人,那么多的名字,怎么会没有重名的呢!
可是……
在看到先生再一次的失望,然后再一次的心灰意冷的时候,萧肃,却无能为力。
每到这个时候,萧肃都知道,先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然后谁都不要打扰。
可虽然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先生的身后。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耳边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萧肃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可那个时候,先生的车还在继续的朝着这边开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亦或者说,此时的他,压根就没有看到。
萧肃急得不行,就在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先生打电话的时候,却见前面的车忽然停了下来,下一刻,就见先生快速的下车,跑到了一旁的枪战区。
因为距离隔的有点远,萧肃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情况,等他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开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同时快速蹲身,想用什么捂着那不停有鲜血冒出的枪口处。
可是无论他怎么忙活,那鲜红的血液依旧流个不停。
“叔叔,叔叔。”一旁响起孩童的哭泣声,可此时的萧肃却根本无暇去估计其他,看着眼前闭着眼睛已经慢慢没有生命气息的男人,他面露焦急,想把他叫醒。
“先生,你不能睡,你还要找太太,太太还没有找到你怎么可以死。”他一边说着一边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朝着一旁的轿车走去。
不知是哪个敏感的字眼刺激到了男人频临麻木的神经,他低垂着的头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没有完全睁开,苍白的薄唇张了好半天,才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
“她不会让我找到,她绝对不会让我找到的。我找不到她了,永远都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直到最后,萧肃把唐景临扶到车上的时候,男人嘴里一直重复的就是,“我找不到他了,永远也找不到了。”
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和深入骨髓的痛楚,却也带着一抹让人心酸的想落泪的凄楚和落寞。
找不到了,四年了,真的找不到了!
医院。
苏栗跟尚阮两个人是在晚上七点多赶到比利时这边的医院的,匆匆忙忙的赶到两个小家伙所在的病房的时候,苏栗一路上吊着的一颗心,在看到一儿一女安然无恙的模样,在瞬间落了回去。
同时,一路上紧绷的神经却也突然松懈,整个人直接朝着一旁倒去,还好一旁的尚阮及时扶住了她。
“妈妈。”面面看到苏栗,本来还算平静的小脸顿时崩溃,眼眶也在瞬间变红,小小的身子快速的从上跳下来,然后张开双手扑到了苏栗的怀里。
“妈妈,妈妈。”
这是苏栗第一次看到从小就特别坚强和懂事的儿子露出这样脆弱和依赖的一面,可在这抹依赖下面,却是在那小小的心灵里藏着的恐惧和不安。
“妈妈在这呢!面面,妈妈在这,不怕不怕。”苏栗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儿子的背部,一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儿。
因为面面强烈要求要跟馄饨在一起,所以杜伯汶让人给他们安排了有着两张病的普通病房。而此时,另一张上的馄饨刚刚吃完药,现在正在熟睡中。
苏栗松开怀里的儿子,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抬手摸着他带着苍白的小手,她的语气带着哽咽,“面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
她说着,再次收紧双臂,把儿子紧紧的拥入怀里,眼泪的泪水像是开了闸一样瞬间湿了满脸。
在接到杜伯汶的电话的那瞬间,苏栗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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