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两人走了两步,就见张耿停了下来,张叔疑惑不解,“怎么了?”
“我想了想不对呀!”张耿再一仔细的琢磨,越想越是不对劲,“你说我娘这么着急的找我为了何事?”
张叔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少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匆匆的两人便到了展悦阁。里面便是夫人和老爷的住处了。张叔停下,侧身让张耿走过,“少爷还是赶紧吧。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耿微微颔首,抬脚走了进去,对面碰见服侍他娘的丫鬟秋儿,“秋儿。”
“少爷。”秋儿朝他福身道,“少爷有何吩咐?”
“夫人可是在房中?”
“回少爷的话,夫人已经在房中等候少爷多时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见里面传来温婉的女声,“可是耿儿回来了?”
“下去吧。”张耿挥手让秋儿退下,这才举手推门而入,便见一位少妇坐在窗下,对着一面屏风一针一线的绣着,安详的令人放松,张耿笑笑,走到舒展眉的身边蹲下,唤了声,“娘。”
舒展眉朝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绣花针插在锦布之上。就要站起身来,张耿见了赶紧伸手搀扶,两人走到桌子边上,张耿问道,“我听张叔说,娘急切的找孩儿,发生何事了?难道是爹要辞官有人从中作梗?”
“不是。”舒展眉依旧是温婉恬静,摇摇头道,“不是你爹。你爹要辞官,皇上已经批准了,更何况有王爷,就是有人想要使绊子,他们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的。所以呀,你爹和我娘可以安享天年了。”
“既然不是爹的缘故,又是何事能让娘如此着急?”
“说你这孩子不上心吧,还真是。”说着,舒展眉轻叹一声,“你这几天几乎是天天往楚柳居跑,娘也知道,你因为赐婚,心里一直憋闷,想找个地方舒心一下也未尝不可。所以我和你爹也就不再管了,只是……哎……你看看这个?”舒展眉起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封信交给张耿,“这是伊奴留给你的。”
展开信,只见一行行的清秀字体,在笔墨纸砚间诉说着离别:
“张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原谅我已经飘然远去。还记得,你我相遇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那也是我第一次离家远去,为的不过是想要逃过那一纸婚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你见我第一次面的时候说的,我一直未曾忘却。那段路程也是伊奴这辈子最幸福最快乐的事。你饮酒作诗,我笑着相配。你踏足风月,我宁愿化身男儿身只愿看你的fēng_liú多情……
世事难料,或许说的便是我吧。那一夜,醉酒迷糊中,帷幔迷情。清晨醒来,却只见你关切的眼眸,还有那含着笑意的话,似真似假。你说,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提笔到这里,我是开心的,哪怕你最后愀然离去,我也未曾有过一丝的怨恨。无奈,腹中孩儿,我不愿他跟着我一路受苦,历经寒霜。所以,我还是找来了。
丞相府邸,高匾楼阁。一晃神,竟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夫人每日嘘寒问暖,大人细心叮咛。张郎,你有一双世上最好的父母,不管你如何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他们都用着属于他们的温柔包容着你。
本以为这便是我梦中的天堂。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遇见王爷,似是命中注定。话说至此,伊奴不愿多说。只是告诉你一句话,腹中孩子不是你的。
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
伊奴上。”
“原来她一切都知道。”张耿喃喃自语,只是看着的手里的那封信,心思辗转百回。记起初见,她就躺在桃花树上,成片成片的桃花,开的极其艳丽,当时他上前赞美。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还记得她笑了,纯净无邪的笑。是因为他的赞美。回想到这里,张耿猛然惊醒,再一次的细读书信,“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伊奴,我们相识一场竟然从未问过你家住哪里?呵……”越想越觉得可笑,可笑至极之人便是他自己一人罢了!
自从伊奴离去,张耿已经两日未曾离府。只是,每日里,弹弹琴,练练字,看看书。却也是足矣。这一日,却是刚拿出笔墨纸砚,便见七巧一脸的担忧。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自从伊奴姑娘离开,您便是如此。少爷若真是喜欢伊奴姑娘,派人去寻不就好了。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张耿抬眼,朝着七巧淡然一笑,“伊奴从来就只是我妹子罢了。眼看大婚将至,我若是还天天的往外面跑,说不定那一日,就被某人陷害了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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